城内没几个鬼子,粮食、军火转眼姓了“八”。鬼子太狂妄,敢倾巢出动,真当八路没点干货啊。
刘团长嘴都笑裂了,三斤同志真是宝,不能放了,师主力还在拼着呢。
杨鑫都想踢他两脚,什么叫宝,字儿说完整会死啊。真是的,这叫帅气懂不,没点见识。
部队进了城,近两千士兵休整、吃饭,街头吵翻了天。八路虽然军纪严明,可架不住乡亲们的热情。
师部命令,紧急增援主力,两小时后开拔,抓紧补给。
杨鑫从没喝过酒,尝了点,头一磕巴,躺下了。甘政委那个气啊,黄营长、那小六差点被喷成筛子。熊玩意儿,不会悠着点呀,这下咋整,猛将成了一堆泥巴。
两憨货老实挨训,一副憋屈样,范连长都快笑成菩萨。谁不知道是团长的主意,两人背锅而已。
要说这次收获最大的,要数那小六,摇身一变成了三营长。伪军也懂事,当即举了拳头,口号喊得山响,婆娘娃都哭成泪人,可摘下“汉奸”帽,祖宗祠堂可以去了。
“吱呀吱呀”,几十辆板车行驶在山路上,磕磕巴巴的。里头装着刚缴获的武器、物资,跟在队伍后头。
杨鑫晕在物资堆里,这会儿正在做梦,挺急人的。梦里,王菊质问他为什么跑,王政委质问鬼子为啥对他恭敬。多方调查,旅部认定他就是鬼子,罗掌柜、曹课长亲自作证。黑子哥极度愤概,念叨着上当了,一扣扳机。
“啊,不要”,杨鑫顿时吓醒了,一脑门子虚汗。
细细回忆,还真有蹊跷,他居然会鬼子语,鬼子大佐给他送钱,还动不动“阁下”的,仿佛他是鬼子爹。
邪门!莫非他真是鬼子?不可能啊,奶奶在老家呢。想不通,郁闷,杨鑫头发都快揪掉了。
“全体都有,准备战斗”,一声军令打断杨鑫沉思。
两三公里外,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半边天都红了,几架飞机在俯冲、爬升、再俯冲。
“哎哎,小伙子,你都伤着呢,别去了”,一位中年民兵拉住杨鑫,一脸关切。
受伤了,没啊,杨鑫晃晃胳膊肘。
“大叔,谢谢你,我没受伤…”,杨鑫摸摸后脑勺,人家关心你,总得客气点。
老头给了一个白眼,“胡扯,一身的酒精气,肯定受伤了,躺着”。
“大叔,我真没。得,我伤着呢”,杨鑫举手投降,正好脑子乱,休整休整。
“咚咚”,有炮弹砸来,吓坏了骡子、驴子。
杨鑫赶紧跳下车,一把拉住缰绳。牲畜受不得惊,要不车子会散架。
稳住车子,老头不由称赞道:“不错啊,小伙子,比我家狗蛋利索。嘢,你真没伤着啊”。
杨鑫扩扩胸,心里那个嘚瑟劲,刚想谦虚点,出事了。
“哒哒”,突然爆起枪声,十几个民兵瞬间中弹。杨鑫立即窜入草丛,子弹贴着头顶飞过。
枪弹狂烈地喷射,民兵、牲畜不时倒下,物资被打得稀巴烂,个别车子瞬爆,弹片、硝烟笼罩着车队。
完蛋了,中了鬼子埋伏。不好,民兵运输队都遭袭,那刘团不揍成啥样啊。
果然,刘团在弹雨中沉没,壮烈的八路一片一片的。骤然遇袭,鬼子火力又猛,杨鑫很担心剩不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