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山不敢怠慢,转身就跑。
侦察班立刻行动,端起枪冲下山沟。对面那座山看着不远,实则要翻下山沟,再爬山,少说得有五六里地。
杨鑫下意识收拢钱财,一边塞入包包,一边嘀咕怎么打起仗来了,钱还没分好呢。
赵黑子无奈地摇头,都什么时候了,浑小子还惦记两大洋。抓起一个包包挂杨鑫脖子上,叮嘱道:“少一块,我打断你的腿儿”,说着,自己也挂一个包包。
杨鑫急眼了,想伸手抢过来,赵黑子早跑了。
“真是,就挑多的”。
嘀咕归嘀咕,腿脚可不慢,撒丫子追向赵黑子。
山上出现一道奇景,一位鬼子少佐,跟着一群八路在土坡上纵跃,跑着跑着,变成鬼子在前、八路在后,仿佛八路在追击鬼子。
到了山顶,杨鑫抢先埋伏下来,赵黑子嘿哧嘿哧靠近杨鑫,嘴里惊叹不已,“三斤,我说找不着你小子,挺能跑啊,打猎的?”
“嘘”,杨鑫竖起食指,作禁声状。
三百米开外,鬼子一个炮兵中队在装弹,四门野炮、二十几门迫击炮一溜排开,正热火朝天地开干。山脚下就是午县,炮弹落点火光四射,城墙上乌漆嘛黑的。东门、西门一千米,已经集结了大量鬼子。
嘶,瞎猫碰上死耗子,搞个侦查也能遇上鬼子炮兵,赵黑子两眼都放光。
人家一百多号呢,八路才多少,一个侦察班充其量十个人,就这点兵力顶什么用。
一位老兵爬过来,悄悄跟赵黑子说:“营长,好东西呀,要不摸了他们”。
赵黑子沉吟一会儿,恨恨说道:“可惜我们人手不够,他娘的,城里遭老罪了”。
还行,没昏头。
谁知赵黑子冒出一句,“情况紧急,老蔫,你枪法准,能不能打中炮弹,把鬼子大炮毁了”。
刚刚那位老兵伸出步枪瞄了瞄,缓缓摇头,太远了,超出步枪射程。
赵黑子知道难为老蔫了,想想杨鑫力气大,要是前出扔手榴弹,能不能炸啰。
“三斤,想想办法,咦,人呢”,赵黑子边说边摸向身边,结果摸了个空。
只见杨鑫已经前进三十几米,不是匍匐前进,而是走着去的,打鬼子还讨论什么。
杨鑫寻思他穿着鬼子服,鬼子不会拿他怎么样,车站鬼子就对他没提防。小爷得教教他们文明点,不能仗着有炮欺负人不是。
赵黑子到底是营长,马上明白杨鑫的心思,浑小子不二啊,看来两包包是抢的鬼子。
杨鑫背着镜子枪,大踏步走向鬼子机枪手,干掉他们,剩下几支烂步枪,护卫个鬼。
鬼子机枪手莫名其妙,大晚上的,少佐怎么不睡觉,来检查的?
学着鬼子官,杨鑫一脚踹翻机枪手,转身给供弹手一个耳光,嘴里骂骂咧咧的,“八嘎”。
“嗨”,两鬼子立刻爬起来,老老实实地顿足低头。鬼子就这点尿性,官儿稍大点,动不动教训军衔低的,还没人敢反抗。
四门野炮就在附近,真的没一人过来。鬼子们都在幸灾乐祸,两傻帽活该挨揍,勇士们忙着呢,他俩居然有心情抽烟打屁。
杨鑫扫视四周,迫击炮离野炮三十几米,三人一组,好几十个鬼子扎堆开炮。奶奶的,要是丢两蛋蛋,这事不就结了,黑子哥应该能对付吧。
刚想行动,忽然想起忘记打招呼了,黑子哥来了没。还好,黑子哥有些眼力见,跟上来了。杨鑫擦了擦虚汗,下回不能这么冒失。
等赵黑子准备好,杨鑫扬扬手,又捂捂拳头,示意赵黑子对付迫击炮,他对付野炮。
幸亏赵黑子早有此意,要不两人这番哑谜绝对坏事,至少老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