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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王府赵宁煊告知了魏令仪,在东宫太子妃的寝殿,太子殿下也把这件事告知了太子妃。
太子妃默默的点头,她身为太子妃,自然是和太子一体,太子做的事情,她多半也都是知道的。
“殿下这次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太子妃被太子抱在怀里,夫妻两个感情也很好。
太子点头:“我知道,倒是你在宫里也要多加小心,若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一定记得去找祖母,或者去王府。”
太子说的王府,自然是广宁王府了。
太子妃颌首,“我知道,只是总是会放心不下殿下。”
“不必担心,宁煊和鸿飞与我同去,贺阎留守金陵。”太子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也多半都有了想法,只是这件事做起来,显然还是要面对一些未知的风险。
比如说,查到了安王在宫里也安插了不少人手,甚至,东宫也有;再比如,看似平静的朝堂,竟有隐藏得极深的安王棋子,更可怕的是,赵宁煊查出来了安王私下居然培植了不少女子做细作……
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
对百姓,对朝局,对天下都是不安的存在。
这次太子殿下巡查河道,就是主动的给安王一个‘可趁之机’。
若是安王够聪明的话,这一次是做掉太子的最佳时期。
故而,太子也好,赵宁煊也好,甚至是太子妃,其实都明白这一次巡查河道,太子会承担怎么样的风险。
安王想要颠覆皇权的心早已定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早在几年前边境之战时,安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可这几年安王反而冷静下来,才会叫人觉得可怕。
猛兽既然已经蛰伏,你就不知道它何时会发起攻击,那么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吧?
奈何是百姓安居,边境安稳,今上仁厚圣明,的确是没有什么可动手的余地。
太子和赵宁煊等人就是看中了安王不敢随便动手,这才打算亲自去引蛇出洞。
圣上自然也是不同意的,要收拾安王的法子有很多,细作不成,怎么就能让国之储君去冒这个险呢?况且,安王手下能人异士也不少,圣上当然是不肯。
可太子愿意啊,他不想安王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里的毒蛇一样,慢慢的把整个国家包围。安王在等待时机的同时,也在扩大自己的版图,身为太子,又是国之储君,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而且,安王已经被盯了那么多年,不能再等了。
太子劝服了圣上,自然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唯一的一点就是他要带走赵宁煊,对魏家的小姑娘有些愧疚。
才新婚呢,就被迫分开。
太子同太子妃说到这个的时候,太子妃也沉默了,如果可以的话,太子妃也并不希望太子亲自去。
“娇娇年纪小,怕是要你多照顾几分了。”太子对太子妃说道:“希望这丫头不要记恨我才是。”
听到太子这话,太子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娇娇虽然年纪小,却并不是需要照顾的人,况且她与宁煊两人情投意合,这些事情说不定宁煊不说,她也能猜到了。殿下别小瞧了娇娇的聪慧。”
太子闻言笑了笑,眼神有些温柔:“谁都不及我的太子妃聪慧。”
被太子突如其来的夸赞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太子妃默默的闭上了嘴。
太子见状,笑出声来:“若是无事,也可叫她入宫来陪陪你也好。那小丫头聪明,祖母和父皇都喜欢她。”
“是,臣妾知道了。”太子妃当然明白这是太子对她的照顾,魏令仪如今是广宁世子妃,背后有魏家和谢家还有广宁王府,这样的身份和太子妃交好,自然是应该的。
而从太子嘴里说出这话来,太子妃多半也就明白了,这不光是太子的意思,也有圣上的意思。
不然的话,结交权臣这罪名,饶使是太子也担待不起的。
史官的嘴可毒着呢。
太子这会儿脑子里还想着很多事,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太子妃见他面上有些愁容,便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夜深了,实在是不适宜过于思虑过重。”
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看着太子妃也跟着担心的样子,他道:“有件事我是想不明白。”
“殿下不如说出来,臣妾帮殿下参详参详?”太子妃看他。
太子:“封地来了人,却突然被宁煊挑断手筋脚筋丢在别院,因此扯出了一颗藏得很深的吕太师,这当中,谁是牵扯?”
“若是宁煊突然动的手,殿下不是应该从宁煊的角度去想一想吗?”太子妃莞尔,无意间道:“宁煊素来沉稳,那人是做了什么才能叫宁煊用了这样狠毒的手段?”
太子妃说完也仿佛是自己想到了什么,和太子对视一眼,同时道:“娇娇!”
“难怪宁煊这一次竟主动要求要跟着过去。”太子殿下这才了然了赵宁煊非要跟过去的动机。
以太子的意思来说,贺阎与他同去巡查河道,赵宁煊留在金陵是最合适不过了。可赵宁煊却并不打算留在金陵,反而是要跟着他一起去巡查河道,态度之坚定都让太子无法拒绝。
现在想来,怕是赵宁煊心里早就已经记上了安王一笔账了。
想通了这个,太子的心里一下就舒缓了许多:“那就更要盯着他了。”
“嗯?”太子妃不解的看向太子:“为何?”
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默默地说道:“宁煊这小子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安王派来的人敢对娇娇下手,这笔账宁煊自然是记在了安王头上。有机会能亲自收拾安王的人,宁煊是不会放过的。”
“尤其是,他可是把娇娇当成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