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谢安意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反应过来,她有些呆住了,看魏令仪的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魏令仪起初还是忍着笑,看她这么呆愣的样子之后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过了一会儿,谢安意才缓缓的说到:“我,我赢了?”
魏令仪听到她这么一句,更是笑得不行了。
谢安意这才明白了刚刚魏令仪那一句‘我认输’是什么意思,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魏令仪,抬手颤颤的指向她,若不是魏令仪眼疾手快,谢安意怕是又要惊声尖叫了。
魏令仪仿佛是嫌谢安意过于迟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缓过来了没?”
“嗯……”谢安意连连点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魏令仪,示意她快把自己放开。
魏令仪这才松开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谢安意眉头一皱,上下上下的打量魏令仪,看得魏令仪都不耐烦了,她这才说道:“娇娇,我以为你是我们当中最晚开窍的,想不到你还不是最后一个啊。”
魏令仪皱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她笨吗?
谢安意没注意魏令仪的神情,紧接着就抓着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快说快说。”
魏令仪被谢安意激动得头晕眼花的,“你还晃我几下我能直接晕过去你信吗?”
谢安意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嘻嘻的凑近她,小声问:“那你告诉我啊,你怎么知道的。从前我同你说,你都不信的。怎么突然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啊?”
两人说着话呢,外头马车却突然停了,两人都愣了一下,魏令仪小声的问道:“轻罗姐姐,外头怎么了?”
轻罗在马车外间,听到魏令仪的话,低声回道:“前头好像堵住了,我已经让车夫绕道了,小娘子别担心。”
谢安意看了看魏令仪,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娇娇从前都不相信也不会去想赵宁煊对她好是不是因为喜欢还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这速度快得有点让人惊奇啊。
还没等魏令仪说话呢,马车莫名的狠狠晃了一下,里头的人都狠狠的跌了一下,谢安意还好,可魏令仪却是直接一头磕到了马车壁上,疼得她眼泪都飚出来了。
“娇娇,娇娇你没事儿吧?”谢安意连忙上前查看魏令仪的伤势,这一看都有些吓人了。
她生得白皙,皮肤又嫩,这一下撞得可狠了,又是装在窗框的地方,她额头都已经有些红肿,有清晰可见的血丝了。
魏令仪皱着眉头,实在是太疼了,她下意识的想拿手去摸一摸她的额头,这么轻微的一晃她都觉得头晕。
谢安意发现她状况不对,连忙小心的把人搂在怀里,急急忙忙对外头说道:“轻罗姐姐去医馆,娇娇撞到头了!”
轻罗一听,立刻撩开马车帘子,果然就看到她家小娘子额头血红的一大片,就差破皮流血了,看得人触目惊心的。
“小娘子,还好吗?”轻罗小心的上前,凑近了看魏令仪的额头伤势。
魏令仪顿时有些委屈,眼睛都红了,委屈巴巴:“好疼啊……”
轻罗顿时后悔不已,若不是她要绕道,就不会遇到这个坑,把小娘子撞成这样……真是罪该万死。
轻罗看着都心疼得要命,立刻准备让车夫去附近最近的医馆。
可是马车一动,魏令仪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把抓住了谢安意的手,闭着眼睛,脸色极其不好……她觉得好晕啊…
谢安意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说道:“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娇娇头晕,还是别晃着她。”
马车的避震功能不好,加之又魏令仪本就伤着了,这晃来晃去的,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轻罗立刻就撩开帘子出去吩咐,她刚出来就被人发现了,唤了喊一声她的名字。轻罗抬头一看,居然是广宁王世子!
赵宁煊皱眉,这不是娇娇今日去崔府的马车吗?轻罗在这儿,神色紧张的让人去请大夫是怎么回事。
“世子。”轻罗看到赵宁煊时,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一点儿都不夸张,真是这种感觉。
赵宁煊的脸色不大好,骑着马缓缓靠近马车,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些凌厉:“怎么了?”
轻罗也是跟着琼华郡主见过不少世面的,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惊慌的,可是她想到马车里小娘子额头的伤势,她有些忍不住红了眼眶,一下便没来得及回了赵宁煊的话。
赵宁煊见轻罗不说话,顿时就有些不悦了,凤眸微凛,眼神里已然有些暴虐的气息。
谢安意听到了赵宁煊的声音,立刻低声问道:“娇娇,是赵宁煊。”
魏令仪疼得脑仁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听到赵宁煊的名字,心中竟奇迹般的有些安定下来,她拧着眉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谢安意这便直接撩起了帘子,冲外头说道:“赵世子,娇娇撞到头了,这会儿晕得不能动弹。”
赵宁煊脸色突变,直接翻身下马,就准备上马车查看情况,同时让褚昭去把天和医馆的林大夫直接抓来。
轻罗还顾及着男女之防,拦住了赵宁煊,低声道:“世子,金陵当街,请怜惜小娘子的名声。”
赵宁煊却毫不客气的一掌越过她,语气强硬又坚定:“她的名声哪有她的命重要。”
魏令仪靠在谢安意怀里,额头血红已经肿得老高了,眼睛还红红的,看得赵宁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一刺,有一种尖锐的痛感。
真的看到了魏令仪额头的惨状,赵宁煊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了,他皱着眉头小声的唤她:“娇娇,娇娇?可还好?”
魏令仪是被撞得头晕的不行,倚在谢安意怀里,脑仁缩着缩着疼,她的眉头一直都不曾舒展过。
这会儿听到了赵宁煊温柔的声音,她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赵宁煊温柔关切的眼神,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只一眨眼,泪珠就像是断了线一样落了下来。
赵宁煊皱眉,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的给魏令仪擦了擦眼泪,温柔的说道:“娇娇不哭,宁煊哥哥在。”
赵宁煊不说话还好,一听他说话,魏令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下就酸了,怎么都克制不住,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看着魏令仪这么难受的样子,赵宁煊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代之。
“人呢,怎么还没到。”赵宁煊撩开帘子,面色不善。
轻罗担忧的往里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说道:“世子,还是把小娘子带到旁边的茶馆去,马车太小,也不方便大夫看诊。”
赵宁煊看了马车里倚在谢安意怀里的小人儿,到底有些不忍心,只低声问话,声音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娇娇,还能不能起来?”
魏令仪倒是有些力气的,只是总感觉头晕得很,她落脚感觉踩不到实处。只能扶着谢安意的手,缓缓的出了马车。
等魏令仪出了马车,赵宁煊直接把人抱起,往旁边的茶馆走去。轻罗已然在前头带路,谢安意也连忙跟在身后进去。
雅间除了没有床榻,什么都有。赵宁煊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又给魏令仪垫了个靠枕,让人斜斜的倚在上头。他蹲在魏令仪跟前,双手把在了椅子上,防止小姑娘从椅子上滑下来。
魏令仪虽然觉得头晕,这会儿却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头上还是有些一阵阵的疼。她能感受得到赵宁煊的气息在自己身边,就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谢安意后头跟进来,看到赵宁煊对娇娇照顾的十分体贴,当下对这两人的状态都有些茫然。可她看到魏令仪头上的那个伤口,她就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么大一块儿,还是伤在头上,肯定疼得要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