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位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简短的自我介绍里,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位叫吴宁哲的先生,便是这场画展的举办人,换言之,这展厅里有的作品,都源于他之手。
他叫住我们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看到了美丽的朱雀小姐,一时惊为天人,当下便起了为朱雀画一副画的念头。
我本以为,朱雀这小妞儿既然跑来看家的画展,自然应该是这位吴大师的FANS了,现在,人家吴大师主动找上门来为她作画,那肯定是兴奋不已,满口子答应才对。可是,朱雀的回答却让我大跌眼镜。这妖精先是笑盈盈地看了那位大师一眼,很有点淑女味道地问道,你要为我作画?
吴宁哲自然是使劲儿地点头,同时一堆堆赞美之词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大脑一般飘向朱雀。简单点来说,归纳一下他那一大通语言的意思就是,像朱雀这样如女神般美丽的小姐,那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见的。
然而,朱雀却只是微笑着听着吴宁哲的赞美,等到那厮终于说累了闭嘴之后,这妖精那句令我跌碎眼镜的话就从她的小嘴里冒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说这话时,她脸上的笑容“嗖”地没了,一张突然变得冷淡的脸,似乎让她突然变成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冰山美人。人说女人善变,这话用在我身旁这妖精身上,绝对的当之无愧。
说完这句冷冰冰的话,这妖精将我拽着就往展厅外走,连看位正傻愣愣地立在那儿,大概还没从朱雀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变化中回过神来的大师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女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实在不是我这汇总人能够了解的。
“摇脑袋干嘛?”
朱雀冷冷地问我,当真是与刚才那如同一团火的她判若两人。
“没什么,一点儿无聊的感慨而已。”我很老实的回答。
“没劲儿!”她皱了皱眉头,黛眉轻皱的样子,看上去竟有一种别样的美。只可惜,碰上我这不懂风情为何物的家伙,这美,实在是浪费了。
我不知该怎么答话,只好任由这妖精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而自然地,这一路上,我又得承受无数男性同胞杀人的眼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天,我算是体会到这句古话的意思了。
“小姐,请等一等!”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位吴大师又追了上来。这人,我在心里暗叹,还真是执着啊。
“无聊!”前面的朱雀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然后,停住步子,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正一溜小跑赶过来的吴宁哲。
“这位小姐……”
“我再说一遍,本姑娘对你作你的模特儿没兴趣!”
吴宁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雀打断。“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马上撕烂你的嘴。”
吴宁哲还想再说什么,可在朱雀那冰冷目光的直视下,他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终于还是没敢吱声。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朱雀吧?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冰冷气息中透出的丝丝杀气。因此,我毫不怀疑朱雀要撕烂吴宁哲的嘴这句话的真实性。
“哼!”朱雀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摇头苦笑了一下,我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至于周围那些或惊讶、或好奇、或嫉妒、又或是别的意思的眼神,朱雀和我自然不会去理会。
“男人没有个好东西!”斜着眼看了我一眼,朱雀冷冷地说道,眸子里的挑衅意味甚浓。
摸不准这女人的心思,我直接选择了闭口。祸从口出,我可不想步余文龙那混蛋的后尘。美丽的女人固然让人喜爱,但美丽而又善变的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因为,这种女人,通常都很危险,是嫩割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
“文墨尘!”她突然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我看着她问道。
“看来,他们对你的评价还真没错。”她说道,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这笑又一次让我陷入短暂的失神。如果说,刚才的朱雀是严寒的冬天,那现在的她,则变成了醉人的暖春。看来,我叫她作妖精,也是一点儿没错。这女人,变化太快了。
“大姐,你能不能不玩了?”回过神来,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朱雀这小妖精,连叹气的样子都很能令男人心动。只可惜,这朵美丽的花不仅带刺,而且还会杀人,想要采摘她的男人,还得掂量着点儿。“你这家伙果然是个无趣的家伙。算了,姐姐我不逗你玩了。走吧!”
悄悄松了口气,这妖精太会玩人了,搞得我心里一直悬悬的。现在,看这样子,好歹算是熬过去了。
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前。
“给你!”她将车钥匙扔给我,显然是要我做她的车夫。
“去哪儿?”打着车后,我扭头问道。
“皇后大道,”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举起手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