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瓦砾堆后面,一丝细微的闪光突然一闪而没。那是瞄准镜的反光,我的对手,他终于忍不住了么?还是,他在试探我,想引诱我攻击?
脸上的微笑更盛,他居然也用瞄准镜的反光来引诱我。而这一招,我在几个小时前刚好用过。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鼓励呢?可惜,我的备用瞄准镜被我留在那堆瓦砾下面了,不然的话,我也可以用瞄准镜的反光来迷惑他一下。那样的话,对于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的他来说,还真是个不小的刺激,没准就能让他信以为真。
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瞄准镜了,这间屋子里除了破砖头、破木板外,连一片碎玻璃都找不着。木板,眼角的余光被那些或长或短的木板吸引了过去,它们,或许有点儿用。
捡起一块尺余长的木板,用格斗刀将它劈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条。然后,我将包裹在88狙上的伪装布条解下几根缠在了木条上。从远处看的话,它还真像一根伪装后的枪管。
当然,仅靠这根木条还不足以使我的对手就范,我还得找点东西与它配合。用什么好呢?稍稍考虑之后,我将头盔摘了下来。诱饵有了,怎么样利用它们才能让他相信这就是我呢?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破开了个大口的墙壁是个不错的位置。
正当我将头盔和木条放置好,只需轻轻推动一下就能在墙壁的破损处暴露出去的时候,瞄准镜的反光又一次亮起。
就是现在,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脚下的木板,放置在木板上的头盔和木条立即在破损处露出了一小截。
“嗵!”88狙熟悉的叹息从瓦砾堆后响起,可惜,橡胶的弹头飞不了这么远,不然,我的头盔肯定会被子弹撞出去老远。
迅速地从窗口旁闪出,枪口指向枪声响起的方向。黑色的十字线下,我看见了他露出的小半张脸,那张涂满油彩的脸上,是掩不住的错愕。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扣动了扳机。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叹息的余韵尚位散去,不甘心的红烟便已从他身上无奈地腾起。而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距离那瞄准镜反光的位置,竟然也是五米。
解决这个狙击手后,我向老洪那变赶去。老洪所在的位置,位于这座模拟小城市的中心,按照他的划分方法,那片区域就成了A1区。
按照预设,这里是城市的政府机关所在地,而那个根本就不会出现的所谓“敌军高级将领”,据说要把这里作为自己的前线指挥部。因此,位于A1区中心的“政府大楼”,便成为了敌搜索分队攻击的重点目标。同时,因为那个所谓的“将军”要将这栋五层高的“政府大楼”当作自己的办公室,所以,进攻者们不得不尽量保证建筑的完整性。因此,他们无法呼叫炮火覆盖来攻击这栋大楼,只能依靠人力搜索清剿“敌人”。只能说,作训那帮参谋人真是能折腾人,不过,这多少让驻守在这儿的老洪和二根捡了些便宜。
二根与“河马”一样,都是去年年底刚分下来的新手,只不过,“河马”是个块头巨大的重火力手,而相对单薄、瘦弱的二根是狙击手。
自从小柯牺牲后,我们小队一直没有新的狙击手补充进来。听老洪说,预备队里倒是有几个狙击手,不过他老人家没一个能看上眼的。他说,连我都看不上的人,你就更看不上了。
我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腔。他说的那些狙击手我也见过,而且还接触过那么几次。正如老洪所言,确实不怎么样。这让我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同样都是从训练营里出来的,素质竟会一年不如一年呢。
队里不少人都在抱怨,说是现在新分下来的人各项素质是一年比一年差,再这样下去T大队怕只有解散的份儿了。这话虽然危言耸听了点儿,但新手与老手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还是让人忧心不已。杨中队从某个方面说过形成这一现状的原因。他说,现在不比前几年了,各个部队有个好点儿的人手都像宝贝一样藏起来,生怕被我们给挖走。更何况,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市场经济让大部分人的眼里就只剩下了钱,谁还愿意把儿子送到部队来受苦?
他说的也是事实,上次住院的时候,与同病房的一位少校聊天。他就告诉我,现在的兵源素质越来越差,许多人把家里管不了的孩子送到部队来,希望部队帮他们管教。嘿,这从小都养成了的毛病,又岂是两年就能改变的?
那位少校是军区司令部的一个参谋,具体做什么工作的他没说,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笑小,然后立刻就把话题给引开了。林默推测他的工作性质可能比较特殊,应该属于涉密那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