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是受人羡慕了。因为,特种兵,他代表着侦察兵的最高境界,
是步兵的颠峰。每一个能进入到这里面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别人冠
上一个称号——兵王。士兵当中的王者,试问又有哪一个士兵能不羡
慕?
然而,这王者是有代价的,而且这代价还不轻。就比如说现在,
我们这群所谓的士兵中的王者,就正在被一帮比我们更牛的人物折
腾,往死里折腾。而且,明知道他们是在故意折腾我们,可我们还不
得不拼了命地陪他们折腾。至于为什么,用一个词足可以解释,那就
是士兵的骄傲。也许,外面的人看不起我们;也许,我们落在旁人的
眼里只是一个大头兵;也许,我们已经与外面那个喧闹繁华的社会深
深地脱节,甚至不容于那个社会,但是,我们有我们的骄傲,那也是
一个士兵宁愿用生命去捍卫的最后尊严,因为,那不是别的,那是士
兵的骄傲,中国士兵的骄傲!
为了对付那个峡谷部队的狙击手,我已经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因
此,我必须得将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赶回来。这对现在的我来说,算
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我的腰又开始给我找麻烦了。
将扎在腰上的绷带紧了紧,顺手扯了片树叶放在嘴里咀嚼。苦涩
的味道让我的舌根一阵发麻,恨不得立刻将它吐出来。可这苦涩好歹
分散了我一些注意力,腰上的酸痛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似乎减轻了那么
一点。
无奈地摇头苦笑,顺便咒骂这该死的不争气的腰。这次回去之后,
说不定我又得去医院里躺上那么段时间。说实话,病房里充斥着的消
毒液味道让我觉得很难受,还有那雪白的墙壁、床单、被子,一切的
一切都令我从心底不喜欢它们。这让我有点佩服那些医生、护士了,
因为他们居然能天天呆在那地方,而且,似乎还呆得很舒服。
老洪他们留下的信息越来越不容乐观,他们已经避过了好几拔山
地步兵的搜索队,也就是说,步兵们已经越出封锁线开始对我们进行
搜捕了。这给我们解救人质的任务增加了不可测的变数,因为任务提
示上已经说过了,“敌人”现在很紧张,一旦发现有人试图解救人质,
就会将人质提前转移。而现在的情况是,先前与“峡谷”的战斗,已
经惊动了扮演敌人的山地步兵们,他们,会不会已经如任务提示上所
说,受了惊动,将人质提前转移走了?
想了想,我觉得应该不会,如果人质已经被转移,那我们的任务
就算失败了。如果任务失败,那么,导演部的人肯定会立刻宣布我们
出局,而直升机也会“忽忽”地飞过来将我们从这丛林里拉出去。既
然老洪他们留下的记号里只是告诉我现在的情况,以及提醒我注意步
兵的搜捕分队,那就证明,“敌人”还没将人质转走,我们的任务还
可以继续下去。
一边赶路,我一边猜测“敌人”为什么不按演习预案将人质转走。
想来想去,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压根就认为我们不可能从他们的
防线上渗透过去,就算渗透过去,也不可能从重兵把守的营地里将人
质救走。另一种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我觉得
这个可能性不大。在丛林里,枪声传出个几公里远绝对没问题,这么
大的动静,他们察觉不到才叫怪了。而且,他们既然是与“峡谷”部
队联合作战,那他们之间肯定会有联系,现在,“峡谷”的人已经“阵
亡”,这联系必然就中断了。我就不信,那些鼻子比猎狗还灵的步兵
兄弟会嗅不出这其中的味道。
那么,他们想干什么?明知道我们已经来了,还不把人质转走,
难道他们有必胜的把握,挖好了陷阱让我们自己往里面跳?
陷阱!这念头让我的脑子打了个激灵,然后又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虽然明知道敌人已经为我们挖好了陷阱,可我们还是不得不往这陷阱
里跳。谁叫这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任务呢?也许,在那些步兵兄弟的眼
里,我们这群一向以猎人自诩的特种兵,这会儿对他们来说,已经和
猎物没什么区别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任何事物都是在变化中
的。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没有到最后的时候,谁也下不了定论。想
到这里,我嘴角的苦笑又变成了微笑。我们是特种兵,是一群在逆境
甚至是绝境中求存的人。我们的一切训练,都是为了在没有任何支援
与补给的恶劣环境中生存,同时完成各种任务。因此,就算这次的敌
人有必胜我们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让他轻易的如愿,甚至让他打好的
如意算盘落空。事事无绝对,关键在于做事的人。而我们这群人,又
岂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