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预压到击发位置的扳机随着食指的轻轻一动,机簧推动击针撞向子弹底火,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然后,手中的88兴奋地抖动了一下,火光伴着熟悉的声响向猎物飞射而去。透过因后坐力而跳高的瞄准镜,我看到了在夜视瞄准镜淡绿色视场下那点点飞溅的白色痕迹。终于除掉了这个最大的威胁,我轻轻吁了口气,刚才短短的5秒钟,汗水竟然湿透了我的城市迷彩。
“墨尘,干得漂亮!”耳机里传来林默的声音,在那一刻,他熟悉的声音居然让我有种久别重逢后的亲切。
“林默,你没事吧?”我有些紧张的问。
“嘿!没事,不过就是刺激了点,以后打死也不玩了,刚才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他在那头调侃,“机枪手交给你,60迫交给我。OK?”
“都交给我吧!”我答道,知道他没事,我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不少。没有了狙击手,剩下的这些就好打发了。手里的88发出了三声畅快的欢叫,如同复仇之神挥舞巨斧时愤怒的咆哮。
小宋,我给你报仇了!轻轻说了一句,我扣动了扳机。“砰”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那门给我们带来巨大威胁的60迫在5。8mm穿甲弹的强力撞击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林默向队长报告,告诉他迫击炮已经被我打掉了。这里有辆皮卡,上面的M249应该是个不错的重火力支援。队长说好,赶紧把它弄过来,我们伤亡很大,那群王八蛋疯了,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前冲。
林默说了句他来操作重机,就跳上了皮卡的后货厢。见他已经把住了重机,我也不好再争于是钻进驾驶室打着了车子,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站稳了!”我吼了一声,一松刹车,皮卡喷出一股浓黑的烟气向前飞窜了出去。
正如队长所说的那样,匪徒们像发狂了一样往工厂里面冲锋,一点也不顾忌特种兵精确射击所带来的伤亡。美制、俄制的武器在这些武装分子手里炒豆般响个不停,与受伤或临死死的惨叫混在一起,连同特种兵们手中武器的奏鸣,以及时不时响起的爆炸物的巨响,汇成了一幕盛大的死亡金属的交响曲。
我开着车从后门方向往工厂里冲。林默手底下的M249开始愤怒地咆哮起来,弹壳像雨点一样打在车顶上“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
M249狂猛的火力给匪徒们带来了一阵骚乱。趁这骚乱,战友们开始反击。在精锐的特种兵战士愤怒的反扑下,匪徒们由骚乱变成了慌乱。也许他们不怕死,也许他们可以把生命毫不犹豫地献给他们所谓的真主,可那些暴烈的金属不会理会这一切,它们会狠狠地穿透、撕裂这些阻挡在它们面前的血肉组成的人体。
突然,一股火焰的闪光闪现在倒车镜里,RPG!我大喊一声提醒后面的林默,同时一脚踹开车门从车上滚了下来。刚冲出两步,40mm火箭弹那携带着强烈死亡气息的尖啸便狠狠地撞在了皮卡上,将皮卡和那挺M249变成了一朵爆裂的金属礼花。车上殉暴的弹药“噼噼啪啪”漫天飞舞,让我不得不抱着头、缩着身子滚到一堆瓦砾的掩护里。
“墨尘,你怎么样?”林默在不远处的一堆碎砖后面冲我喊。
打了个OK的手势,我打开了88的保险,将一发发子弹,射向我所能看见的每一个敌人。
战斗在增援部队赶来之后结束了,全副武装的武警和驻军将那些末路穷途的匪徒们团团包围起来。匪徒们彻底乱了,开始四散逃窜。看着这些从刚才的亡命徒一瞬间变得如同丧家犬般的人,我没有了开枪的欲望。今晚,已经杀得太多了,我觉得好累。这些人,就让那些增援的部队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