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颍水之畔有一小村,村里有个叫苏笃的,从小没爹没娘。当年是被一位先生拉扯大的。那先生世居狼虫岗,自号狼虫岗居士。苏笃打小就命苦,当年居士将他捡回来的时候,据说就剩半口气,也不知居士用何种样法,将其救活。
苏笃其名,是居士在他的肚兜上看到的。居士是位奇人,待苏笃长至十八岁的年纪,竟将其身世一一告知,言下之意,是不想养他了。
苏笃其人,容貌先按下不表,性忠厚老实,善读书,明事理,然打小便不爱说话,别人看他对他说话,他因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笑,同时期的玩伴总嘲笑他没有爸妈,他也毫不在意。但其独处时,内心似乎另有一番天地。
《神州人物志》载:眀洪泰六年,苏笃辞别居士,去江湖中寻找安身立命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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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则长,无书则短。那苏笃辞别居士,背上包袱便自信前行了,他的目标,是去那地处中原腹地、黄河之滨的商都,寻一份文书工作,再去备考科举。古时赶路,自不如现在高铁,飞机和汽车方便。苏笃只带了衣服和两天的干粮,加之没有车马,于是他沿着官道走到雍氏城附近便没吃的了。
这雍氏城,属钧州谢村都。虽然叫城,但按现在的行政区域划分,则属于乡镇级别,因传为黄帝大臣雍父作杵臼所封之地而得名。
苏笃尽显疲态,接连赶了两天的路,从小又只知道读书,体质不算好,于是此刻他已经走不动了。
此时夕阳西下,苏笃的身后出现一人,一马。那人,十八九的年纪,生的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背一柄长剑,着一件绛色长衣,穿一双轻便黑鞋。放到现在,绝对是某些人的白月光。那马,有着一身青白相间斑驳有致的色毛,装饰着金光闪闪的马络头,配以洁白玉石似的马鞍。
此处书中暗表,这人乃江湖人称“寒星”的张攸,今年十八岁,乃明月庄根正苗红的传人,天资聪颖,加上从小爹妈请的老师好,还有如今我们所说的“社牛症”,在这个江湖,虽然实力还没有多强,但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且因其能说会道,有时在险境也能化险为夷。假以时日,如果也没有什么意外,那肯定能名扬四海吧。
我正给诸位介绍着,张攸的老毛病又犯了。本来嘛,行路途中,独身一人,本就无聊,肯定想找个人聊聊。各位看官这时候又要说了:这张攸听你说也算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难道出门连个随从也不带吗?还真没有带,当然正常来说是应该带的,但张攸是偷跑出来的。至于为什么,那理由可多了去了,总之呢,就是富家子弟,家教很严,无力反抗,只能跑路。
张攸和他的马追上了苏笃。张攸一看这人疲惫不堪,长得又和自己差不多大,忙打招呼道:“兄台幸会!在下张攸,江湖人称‘寒星’,敢问兄台姓名,夜已迟暮,欲往何处?”那匹马也很随主人,往苏笃的身上闻了闻。
苏笃见张攸在自报家门,在左右环顾确认是和自己说话后,先是堆笑,又受宠若惊的说:“我是苏笃,要去商都,现在很饿。”苏笃看到这样的社牛,不知所措之时竟将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原来是苏兄啊,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张攸热情的客套道,苏笃拱手示意,张攸又道:“我知道前边有一客栈,酒好菜好,碰巧我也有点饿了,咱们一同前去,吃饱了再做修整,我们一道去商都可好?”
“这恐怕不好吧,还不知道张兄要去哪里,顺不顺路,况且我现在囊中羞涩,实在没钱。”苏笃一脸老实的抱歉道。
“不要紧不要紧,你我一同前去,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张攸豪迈的对苏笃说罢,又直接自己上马,并伸手把苏笃也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