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看见他们暗叫了声苦,这几个毛头小子都穿了一身运动服,明眼人一看,他们就是过来打架的。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开了一辆军车,白色的车牌都没有遮盖起来。小赵把付开疆拉到一旁,悄悄的埋怨了他几句。
付开疆挠了挠头,为难的道:“朱校长找到我,给了我三万块钱,说你遇到点儿麻烦,我一着急,没听他解释清楚,就找了几个弟兄,开车过来了”。
小赵把钱给了那个服务员,让他给开一张发票。然后把老人们送上付开疆他们开来的那辆车。老军长心中有气,说什么也不肯上车。小赵只得让一个弟兄,把魏明伦的父母先送走。
看着那辆挂着军队牌照的汽车走远了,小赵才松下一口气来。开着军车来洗浴中心打群架,这事传出去,想不轰动都难。
服务员收了钱,小赵向他索要发票,他竟红嘴白牙的说,从来没见到小赵交钱,其他服务员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小赵强忍怒气,和他们争辩了几句。
洗浴中心的大门一开,从里面涌出五六十个打手来,一个个横眉立目,满脸横肉,光着膀子,身上纹着各式各样的刺青。他们斜着眼睛,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这几个年轻人。
几个新丁怕这些混混儿伤了老军长,把他围在中间。老军长出生入死,在枪林弹雨里摸爬了多少年,又岂能被几个流氓吓住?他把挡在他身前的小赵和付开疆推开,站到几个新丁最前面。
这些流氓虽然无耻,但是他们对老年人还是很敬重的。一个大个儿手里掂着根镐把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对老军长道:“老头儿,你闪开,大爷我让那几个小缩头乌龟长长记性”。
打群架这事儿,洗浴中心专门有人负责。这些人不在洗浴中心拿工资,有事喊他们一声,一个人二百劳务费,他们拿钱打人,颇有些关中刀客的意思,但人品和关中刀客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好在他们收费低,也没人计较他们人品的问题。
事实证明,老军长的年龄,在敌强我弱时还能有些作用,但敌我双方都跃跃欲试,老军长就无能为力了。
这些打手虽然以打架为职业,但是他们的水平很业余,不到一泡尿功夫,十几个打手就倒在地上,痛苦的**。五六十个手持器械的打手,竟然不是五个赤手空拳新丁的对手。
眼见自己一方的人吃了亏,其余的人都远远的逃在一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打手明显的没有职业道德。这些逃走的打手也振振有词,他们说:大半夜出来为洗浴中心打架,才给二百块钱,打赢了还好,万一被人打了,不但在同行面前丢面子,还要自己负责医疗费,想想为了区区二百块钱,就要享受从肉体到心灵的双重痛苦,实在犯不上。
这些花钱雇来的打手临阵脱逃,有点大出洗浴中心的意料。但他们的洗浴中心既然能在这个城市站住脚,说明他们除了黑道,白道上肯定也有人替他们撑腰。没想到这些家伙恶人先告状,竟然选择了报警。报警的理由自然不说他们敲诈勒索老年人,而是报告说,洗浴中心门口有人聚众斗殴。
警灯闪闪,警笛长鸣,那些花钱雇来的打手,听到警笛声,一哄而散,就连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也被同伴搀扶着,跌跌撞撞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