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条阴暗狭长的走廊,来到前台大厅中。偌大的大堂中,只在门口亮着一盏昏暗的节能灯。玻璃幕墙外的停车场,反倒显得比大厅里明亮的多。
正月的雨夜,虽然是南方的城市,也阴冷的厉害。昏暗的灯光下,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堵着门口,**着上身,满身的刺青,刺着二龙戏珠、忠义千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斜叼着烟卷,大声的喊叫着:“排好队,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出钱来,每人一百块,快点儿。”
“大哥,我们上车时已经交钱了。”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已经交了。那也好,已经交了钱的,把发票准备出来。”身上刺青的大汉道。
“他没给我们发票啊。”这伙人中,除了小赵和付开疆,其他的人都交钱了。一时间,人群嘈杂起来,人人都显得义愤填膺。
“别废话,没有发票就是没交钱。”刺青的大汉抽了一口烟,不耐烦的道。
“我日你个先人,欺负穷人老百姓。”那个四川人嘴里叫骂着,向门口冲去。两个小个子男人,从黑暗中冒出来,每个人手里拎着一支棒球棒,也不说话,前后夹击,两支**砸在四川人的头上,那人叫都没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个打手打完人,把**扛在肩头,旁若无人的踱着悠闲的步子,消失在墙角的黑暗中。
又钻出两个人,拖着被打伤四川人的腿,把他拉到外面的停车场。雨夜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在路灯的映照下,到处是闪闪发亮的积水洼。他们把人往积水里一丢,袖着手跑回大厅。
还有两个人拿着拖把,跑过去想把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一个把门的大汉摆摆手道:“先不用擦了,待会儿再有敢赖账的,一块儿打残了再说。”
两个人拿着拖把转身刚要走,那两个大汉又道:“给城管队打个电话,就说盲流偷东西,让人打坏了,丢咱们停车场了,让城管早点儿把人拉走。不然,让客人知道了,影响咱们白天做生意。”
这些三证不齐的农民工,被眼前发生的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吓住了。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都是些萍水相逢、素不相识的人,根本不能指望这些人团结起来。他们排成队,麻木的向前走着,机械的把自己的血汗钱递到刺青大汉手中。
把门的大汉接过钱,装模作样的向灯光处照一照,才慢调斯理的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