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艇上看日出,是潜艇兵唯一的娱乐,趁着现在还有心情,认真把握你们人生的第一次吧”。雪狼的话莫测高深,让新丁们摸不到头脑。
在满怀期待中,东方慢慢泛起鱼肚白,天空的云彩被映的彤红一片,极目远望,海水也是红色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中有一句话‘跃光浮金’,用来形容日出前的大海,真是在恰当不过了。太阳仿佛一下就跃上海面,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它金色的光芒中,海天一色,美得让人窒息。
小赵看着满身金光的付开疆,咽了下口水:“小付啊,你现在忒像一个煎鸡蛋,看到你,我都有点儿饿了”。
付开疆挠挠头,憨憨的笑了。褪去金黄色的太阳,马上变得炽热起来,舰桥上的温度,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飙升。几个新丁吵吵着要回舱室,蝰蛇后背晒的有如落汤的螃蟹,他懒懒得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道:“我宁可成了铁板烧,也不想进去受罪”。话虽如此,雪狼要他注意形象,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蝰蛇才不情愿的进了舱室。
舱室内逼仄狭窄,有两个人在过道里相遇,就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过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机器,散发着刺鼻的柴油味。经过电瓶舱,蝰蛇指着过道旁一个低矮的小门道:“这是你俩的休息室,这次训练需要的物品都在床前的背包里,记住,睡觉时把自己固定好,厕所有两个,门上亮灯的那个可以用,用完按红色按钮,千万不能按错了”。
雪狼推了他一把,道:“别磨叽了,快去你自己的龙宫吧”。
“他妈的,好位置都让你们占了,怎么我就赶不上呢”。
进了休息室,出乎小赵意料,休息室里没有窗户,他一心想看海底世界呢,没有窗户可怎么看?小赵试着找教官沟通,希望换一间有窗户的房间,结果被教官一顿臭骂。小赵这才知道,潜艇上是没有窗户的。
床很矮,坐在床上,稍不注意,抬头猛了,就会把脑袋撞个大包。床头的背包里,除了一些生活日用品,两瓶500克装的蜂蜜让小赵感觉有些突兀,教官说这是治疗便秘用的。呆在潜艇里的人怎么会便秘呢?小赵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休息室里有些闷热,可教官说这里是整个潜艇休息室中最舒服的一个,一年四季恒温三十多度。
蝰蛇和付开疆的休息室,因为靠近柴油机,噪音大的两个人对面说话,都听不清楚。柴油机产生的热量,使那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50度以上。按教官的话说:洗桑拿是享受,可在那种环境里让你享受几十天,你就会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鲨鱼和另外两个新丁在艇首的位置,那里倒是没有噪音,但温度只有十几度,阴冷刺骨,那种感觉还不如洗桑拿。听了教官的话,小赵才明白,为什么蝰蛇会对自己的休息室牢骚满腹。
感觉热了就要多喝水,对不起,潜艇上的水是定量供应的,每个人每天500毫升,另外还有300毫升,不能饮用,一半用来洗漱,另一半儿用来刷洗碗筷。洗衣服,洗澡这种想法太奢侈,就不要考虑了。
好在潜艇中都是一群男子汉,就是光着屁股工作,除了领导提醒你要注意形象,弄条内裤穿上外,战友们之间,彼此都习惯了,早就见怪不怪,喜欢开玩笑的,还要对彼此胯下的**,品头论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