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传了进来,笑声搅沸了整个空间,
使人有如置身惊涛骇浪之中,是什么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在座的全都目露惊震之色,只有老太婆恍若充耳不闻,自顾自喝她的酒,
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
“是什么人?”马夫人脱口发问,眼睛望着老太婆。
“一个老厌物!”老太婆连声调都不变。
听口气,老太婆已知道来者是谁?
笑声戛然而止,这种突发突止,使人有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突然提到半空,
然后又被乍然放落。
“老前辈,来的是谁?”马府主再问。
“天雷子殷九!”
五个字出口,在座的全惊得离座起立,只老太婆安坐不动。
“天雷子殷九?”马府主瞠目张口,好一阵子才道:
“听说这老怪物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葬身不归之谷……”
“耳闻难凭,除非眼见!”老太婆眼望厅门。
又是个陌生的名号,墨宇辰只有瞪眼的份。
“老虔婆,总算把你找到了!”人如其号,说话也像雷鸣。人影登阶,
是个独眼白发老人,特大号的鼻子突起在虬结的须发中,简直就像头狮子。
“老厌物,想不到你还活着!”老太婆语带嘲讽。
“为了你老虔婆我不能死!”随说随追到厅门边。
“老而不死谓之贼。”
“难道你老虔婆还年轻?哈哈哈哈!”
“别笑,老厌物,你对我穷追恶赶什么意思?”
“何必明知故问。”
“你是在作死!”
“哈哈哈哈……”天雷子殷九又是一阵震耳狂笑。
“老虔婆,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而称耄耄,你我已经堪称人瑞了,还说什么死不死的,
记得当年在钓鱼矶……”
“住口!”老太婆厉声阻止。
“怎么,你想赖帐?”
“老厌物,你我之间的事现在谈时地不宜,当着这些后生小子,你不害臊我要脸,
你就给老娘省省吧!”
墨宇辰大为惊奇,听口气这两个老怪物年事已相当高,但妖灵婆婆看上去只花甲左近,
想来她是驻颜有术。这大的年岁了,难道还逃不过“情”之一关?
“老虔婆,你的意思是……”
“换个时间地点再谈!”
“可以!”天雷子点了点头,独目突射奇芒,逐一扫过在座的四个人,
在马夫人的脸上停留得最久,然后又回到老太婆脸上,“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老太婆摇了摇头。
“为什么?”天雷子瞪大独眼。
“我还有事未了!”
“老虔婆,你少来这一套,我已经被你骗够了,故事不能重演,
天知道你耍这一招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你,一句话,你非跟我走不可!”
“我偏不走!”老太婆板起了脸。
“老虔婆,何必呢?”天雷子的态度软化下来,近乎哀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