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经入冬,天气寒冷,所以冷傲天一行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也正因如此,这两日他们并没有赶多少路程。
这一日,冷傲天等人在行至一片密林时,见天色已晚,无法再继续向前赶路了。好在众人寻到一处破庙,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一行人暂时住上一晚。庙里如今落满尘埃,供奉的泥像也早已倒塌,已经分辨不出供奉的是山神土地还是城隍爷了。
众人先将庙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泥像前生了一个火堆,然后便开始准备吃的东西。待填饱了肚子,华云枫又安排好了两班守夜的人之后,便与剩下的人一起先休息去了。
半夜,正当所有人睡得正酣时,突然,破庙外响起了脚步声。这些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听起来却非常杂乱,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在外面巡逻守夜的华家随从。
冷傲天与华云枫几乎同时睁开双眼,但最终两人都没有着急起身,因为从脚步声基本可以判断,这些人既不会武功,也不是擅长偷盗的惯犯。果然,没过多久这几人就被守夜的华家随从发现,只见其中一个随从大喊了一声“什么人”,一下就将在破庙里休息的其他随从全部惊醒,众人提着刀立刻冲了出去。不多时,华家随从们便押回来几个村民模样的人,这些人见被刀架住了脖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嘴上不住的叫着“好汉饶命!”
看着这些瘫软在地的人,冷傲天发现一件怪事。这里面只有老人和孩子,而且从面相上看,这些老人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这么会带着一群孩子干起偷盗的事情呢?
一旁的华云枫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劲,他对着随从问道:“方才就他们这些人在偷盗东西吗?”随从回答说“是”,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就只见到这些人,于是便一起带回来了。
见随从们回答的如此肯定,华云枫便让随从撤去了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并给这些人拿了点吃的。因为他注意到,刚刚随从们冲出去时,其中一个不小心拌了一下装干粮的包裹,有两个胡饼从里面掉出来。这些孩子中,有两三个从进了破庙后,眼睛就一直盯着地上的胡饼,甚至还不时地舔几下嘴巴。
不一会儿,华家随从便拿着一些胡饼分给这些人。这些人拿到胡饼后,立刻大口吃了起来,也不管方才是否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了。有两个孩子还因为吃得太快被噎到了,华云枫又叫人给他们那水。待这些人吃饱了,华云枫才开口询问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孩子来偷东西。
在这些人里面有个老者,他对华云枫提出的问题一一做出回答。原来他们本是附近一个小村庄的村民,世代都是以种田为生的,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能养活一家老小,自给自足,生活过得也很平静。
直到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群灰头土脸的山贼,这些山贼大约有二三百人之多。他们进了村子后见东西就抢,几乎将村里搜刮一空,别说存着过冬的粮食了,就连留着来年播种的种子也没剩下。临走还将村里的青壮年男人都抓走,据说是刚吃了败仗,损失了不少人马,要抓些人回去补充山寨兵力。
老者说到这里,简直是声泪俱下。山贼离开后,村长组织大家把剩余的粮食都集中在一起,每天混着野菜熬两顿粥大家一起分着吃。喝完野菜粥,村民便分成两拨,一拨出去挖野菜,或者看看能不能抓到些野鸡野兔,或者田鼠;另一拨人则是去其远一点的村里,向其他村的村民讨一些剩饭剩菜,或者是讨一点来年播种的种子。
然而已经入冬,能挖的野菜几乎都挖完了,每天能挖一些草根回去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那些野鸡野兔,就算能看见,但是饥肠辘辘的村民也不可能将它们抓住。大人们饿了还可以忍者,可孩子如果饿了,就一个个的哭天喊地,看着既遭罪又心疼。今天它们在附近找野菜时,老远看见冷傲天一行人来此,而且看穿衣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家。孩子们也是饿急了,才想到让老者带着来此,看能不能偷一点吃的。
听完老者的叙述,众人都有些沉默了。突然冷傲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华云枫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老人家口中所说的山贼有点耳熟?”
华云枫自语道:“二三百人,刚吃了败仗,又损失了不少人马,难道······”华云枫的话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