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士祥说:“除了叶士祥这个名字,我还叫李国华。”
齐少臣诧异打量对方,恭敬地说:“久仰大名。”
此后的商谈颇为顺畅,只是在叶士祥、齐少臣离开后,杜辉一脸凝重地陷入沉思。
第二天,王福生在与杜辉接头见面后,从保定兼程返回三分区驻地唐县,向前来等候的沈科长进行汇报,即:中统特务叶士祥欲借助日本特务齐少臣的渠道,将河北民军特派联络员孙玉成从冀中藏身处接走。
“杜辉特别提示,叶士祥又名李国华。”王福生说。
沈科长不由一愣,脱口道:“这人向来贼不走空,善施连环计。”随即,他有些迫切地追问,“杜辉对此事有分析和建议吗?”
王福生说:“他分析有4种可能:一是在我军严密防控之下,孙玉成却能与叶士祥保持联系,应该是其藏身处有电台,而叶士祥为了防备电台被我方暗中利用,需要确认孙玉成是否被捕或尽快人机分离,所以铤而走险去找齐少臣。”
沈科长点头道:“嗯,其实已锁定孙玉成的位置,只是担心他在情急之下破坏电台才暂缓行动。”
王福生说:“二是需要孙玉成去执行其他重要任务;三是借此与齐少臣建立长期关系;四是已对杜辉有所怀疑,当面挑明至少还有2个目的……”
“看样子很棘手呀。”沈科长面露微笑,但明显在掩饰内心的焦虑。
王福生继续说:“首先,借助杜辉对齐少臣施压;其次,向齐少臣提示杜辉的身份可疑,以借助日本特高课的渠道发现我方情报网。”
沈科长点头道:“这应该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王福生不无忧虑地说:“此外,孙玉成是杜子骏的同学也是杜辉的学生,半年前,孙玉成曾在冀中军区司令部与杜子骏见过面,目前无法判断他是否汇报给叶士祥,若已经汇报,那抓捕孙玉成就有可能暴露杜辉,不抓的话,他们接走孙玉成的目的就达成了,而且在与叶士祥见面后,孙玉成仍有可能会提及杜氏兄弟,尤其杜家的女婿杨定邦。”
杨定邦既是杜辉的妹夫,也是其重归组织的介绍人及单线联系人;在杜辉带着杜子骏于1935年返回保定后,杨定邦将单线联系人的任务移交给王福生;在“七七事变”后,他作为蠡县警局副局长随张荫梧撤到山西,又随之返回冀南,目前在河北民军任职高参。
沈科长沉思道:“除了孙玉成,你还记得吗?同样是半年前,咱们曾在赵广达那里遭遇齐少臣,虽然子骏没有与他照面,但不能保证没被发觉。看样子,只能派子骏出面抓捕了。”
王福生诧异道:“那不就更容易暴露杜辉了?而且,子骏有可能会对孙玉成手下留情。”
沈科长说:“所以才派子骏出面抓捕。”
王福生提醒道:“那孙玉成就有可能被接走了”
沈科长说:“最好是被接走,反而能更好地掩护杜辉。”
王福生主动说:“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他一定要手下留情。”
沈科长摆手道:“不用,咱们的对手可谓老奸巨猾,所以,不论是抓是放均由子骏自行决定,以免心有所想露出破绽。”
王福生虽然对其中的逻辑与因果关系仍有不解,但毕竟已知沈科长的最终目的,他点头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