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骏说:“没问题,这样不用费事割开线皮,也不用长时间停留在电杆上,尤其在发生紧急情况时,只要在下面拽出针就能迅速撤离。”
王福生这才笑道:“你还真有点小聪明呀。”赶车人、少妇随之也笑了。
杜子骏说:“你同意的话,就可以马上行动。”
王福生说:“不用急,等到月缺夜时再说。”
此后,杜子骏白天跟随少妇、晚上跟随赶车人勘察地形,并预选侦听位置及撤退路线,在此期间彼此熟悉起来,杜子骏才知道他俩是亲兄妹,名叫肖金柱、肖银花,妹妹肖银花年仅15岁尚未成婚。
夜晚,失踪数日的王福生回来了,他让肖银花稀释了一碗盐水,然后摘下头上的白毛巾露出绷带。
肖金柱紧张地问:“怎么了?”
王福生一边解开绷带,一边说:“昨晚偷袭保定火车站,钻铁丝网时划伤了。”
肖银花显然对流血有恐惧感,还没看到伤口就慌忙走出去。
肖金柱追问:“怎么样?”
王福生说:“打死他们六七个,咱们只有我受伤。”
肖金柱松了口气说:“太好了!不对不对,不是说你受伤好,呵呵。”
王福生反问:“你们怎么样?”
肖金柱说:“按计划,已带子骏熟悉了望都火车站以北情况,同时,派队员连续对以南进行了骚扰。”
杜子骏并不知道王福生去袭击保定火车站,也不知道另有队员在骚扰望都火车站以南沿线,他的心中随之生出疑惑,因为侦听任务尚未正式进行,那么,此行似乎并非在配合王福生他们的行动,应该是恰好相反。
王福生对肖金柱说:“帮我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正式开始行动。”
深夜,杜子骏跟随王福生潜入预定地点,肖金柱带领行动小组在两翼警戒保护。连续三晚后,沈科长来了。
沈科长接过肖银花递上的茶碗,他没有喝就对杜子骏说:“先说说情况。”
杜子骏说:“敌人应该是担心遭到袭击,夜晚只是出动武装巡道车,货车在黎明时分才从保定站出发,此前会通知沿线各站做准备,包括布置警戒、加水加煤、装卸货物等。”随后,他掏出两张纸说,“这是我的分析报告。”
沈科长看后点头道:“很好。”然后他将报告折叠装入内兜,转而说,“徐州会战(1938年1月26日~6月9日,实际守军于5月下旬开始全面撤退,6月9月炸开黄河花园口堤坝以水阻敌)已近尾声,日寇为了乘胜占领武汉(1938年6月11日~10月27日武汉会战),想必运输重心很快就会从津浦铁路转向平汉铁路,而我们要把这条交通线打成火线。”
杜子骏压抑着内心的亢奋,立正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沈科长转向肖金柱问:“怎么样了?”
肖金柱说:“据内线报告,敌人已经发现我们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