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1927年分裂后,杜辉就对身为国民党警察的这个妹夫怀有了戒心,因此,他面无表情但客气地说:“谢谢。”
杨定邦忧虑且不满地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杜辉说:“谢你前来告知消息呀。”
杨定邦说:“这可是通天大罪,我怎么敢通风报信?”
杜辉仍然面无表情地问:“那你来是什么意思?”
杨定邦说:“听说通缉令明天就到,若是名单上没子强便罢,若有的话,我只能秉公执法了。”
杜辉面无表情地说:“你吃的是官饭,本当如此。”
杨定邦趋近低声说:“我来想要说的是,你虽然已被共方除名……对了,子强知道你以前的身份吗?”
杜辉说:“不知道。”
杨定邦说:“想必你在共方内部还在朋友,最好是通过他们劝子强找我自首,也许还能保住性命。话就到此为止,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什么,又返回来说,“在‘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遭到全国唾弃可谓是灰头土脸,此次竟然对学生开枪显然是不计后果了,你也要多加小心,尤其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杜辉呆呆地看着门口,直至有身影出现在眼角余光,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抓住三弟的肩膀。
杜子强侧头斜视着他,一脸冷漠地问:“你被除名是什么时候?”
杜辉说:“去年初。”
杜子强追问:“为什么?”
杜辉说:“执行左倾冒险主义。”
要知道,在早期的武装斗争中,先后历经左倾盲动主义、左倾冒险主义、左倾教条主义,最终,只有井冈山探索总结出一条可行之路。而在必然的探索过程中,只说1928年至1932年间的保定地区:党组织5易名称、7易负责人,其中1人被捕,2人因组织农民起义失败而异地,1人因抵制左倾错误被撤职,3人调动工作。也就是说,对外不屈不挠地坚持斗争、对内在实践中统一思想,可以说一直并行在早期的探索过程中。
至于杜子强,他认为大哥杜辉被除名并非叛变,更非意志薄弱,这就让他对大哥的认识大为改观。
他试探着问:“你被除名后,组织没有再联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