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嘛……
很显然他是想向这座庄园里的某一位宾客求助。
约瑟夫看向妻子,心想着,弗格斯探长一定是来找格蕾丝的。
哦,虽然他可能也会需要格蕾丝的丈夫从旁协助。
毕竟约瑟夫对于格蕾丝来说,就像福尔摩斯的华生一样重要。
约瑟夫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
只有他知道华生是什么意思。
格蕾丝总是说他是她的华生,这句话约瑟夫直到婚后才明白。
一切都源于格蕾丝的梦境,在梦里,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东方人,活到了二十几岁。
而华生,就是她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人物,是一位名侦探的挚友。
格蕾丝向他讲过那本书的大概情节,因此约瑟夫猜测,那个福尔摩斯一定也是女扮男装。
一定起这样!
就像之前的他的格蕾丝一样。
约瑟夫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大门口。
“非常抱歉,警官,但是我们不能。”男仆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样说也许不太礼貌,但是宴会上突然出现一位警察,会让淑女们感到不安。”
“我只是过来寻找一位朋友。”弗格斯探长显然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因此这会儿神色很不耐烦。
“哦,但是宴会厅里没有罪犯,不是吗?”
男仆只纠结于一点,那就是在没有罪犯的情况下,他不能放一个条子进去打扰庄园里的贵宾。
弗格斯探长还想再说什么,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想找的人。
“哦!上帝!格蕾丝,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是来找你和约瑟夫的。”弗格斯探长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我想我需要提前离开了。”
格蕾丝这句话是对着男仆说的。
于是弗格斯探长看着这个刚才还很不好说话的男仆立刻找到了公爵府的马车,恭敬地将格蕾丝和约瑟夫送了出去。
“这不公平!”
弗格斯探长坐在四轮马车上,仍旧忍不住忿忿不平。
作为苏格兰场最出色的警察,弗格斯探长为伦敦乃至整个英国的治安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然而到头来,人们依旧对警察抱有偏见。
约瑟夫静静地等这位老朋友抱怨完了,才听见妻子格蕾丝问道:“我想伦敦一定发生了很棘手的案子,是吗,弗格斯探长?”
弗格斯探长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逐渐变得冷静,“没错,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这么说吧,格蕾丝,要是这个案子不能解决,我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到头了!”
约瑟夫和格蕾丝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苏格兰场的那位局长大概只有这么一个逼迫下属加快办案的手段了。
从他们两个和弗格斯探长结识开始,一直到现在,弗格斯探长恐怕已经有不少于十次的“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
哦,谁知道呢?
弗格斯现在都已经升任警司了。
“但是我并没有在今天的报纸上看到任何命案,是刚刚发生的吗?”约瑟夫发现格蕾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弗格斯探长一眼,然后就换了一个放松的坐姿。
如果有命案发生,格蕾丝的坐姿是绝对不会这样放松的。
约瑟夫也开始观察弗格斯探长。
高礼帽有些破旧,但很干净,端端正正地戴在弗格斯探长的头上,箱式大衣的下摆也没有泥点,靴子也很干净,没有任何奔跑的痕迹。
但是弗格斯探长的胡子好像只来得及修剪了一部分。
身上没有尸臭味,但有烟味。
怀表表链上的卷烟切割器上还挂着一根细小的烟丝。
不过弗格斯探长可算不上是个烟鬼。
很显然,这是一个让人内心焦急的案子,但又不像办杀人案似的,行动快点就能奏效。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密码学?”弗格斯探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这对推理能力远高于正常人的夫妻,问道。
“我了解得并不多,但这很明显和间谍有点关系,对吗?”约瑟夫想起妻子动不动就在书房里研究的一个记事本。
“也就是说,有很重要的文件泄露了。”格蕾丝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弗格斯探长沉重地点了点头,“甚至有可能比那更严重。原本应该下午一点钟送到女王陛下面前的加密信件,却有人提前半个小时把破译后的信件以电报的形式发到了唐宁街,送到了首相大人面前。”
在弗格斯探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约瑟夫发现,妻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闪闪发亮。
就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