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提出合作，为什么你回要考虑？】

应该是知道和林溪舂说话不用拐弯。

昨晚吃饭的时候，林凯就直说了想利用她那莫名其妙不下来的热度。

他打算在电影拍摄期间，营销一波姐妹情，借此给完全无名的顾莉安增加曝光。

【要是答应可选的附加条件，他可是说了会给更好的资源。】

系统都想谢谢不安分的顾莉安，在片场偷拍还传出来，让她的家人看中林溪舂的身手。

【做保镖不简单吗？别小看自己，你可是林溪舂啊。】

林溪舂的实力不是公开的数据。但苦熬多年的系统早知道遇到她就会崩剧情，为什么突然就想逃跑了？

因为落在她手里那天，是它经历最惨烈的一局。

林溪舂一人对战三个人，还要顾着周边十几位弟子不被抓去当肉盾，愣是打出团灭。

对比起来，当初她对杀妻证道那位都算宽待了。毕竟有命在，努努力还有机会补回来。

“你很在意这件事？”林溪舂已经不止一次听系统提起当天的事了。

【主角死了我没办法。可你一打三，打的还是人、魔、仙的经典配置。】系统难受地哭出来，【我能想开吗？】

林溪舂想得很开。

今天剧组因为主演缺席和受伤，决定放假一天，看情况再做调整。

现在暂且不提工作上的事，她有时间，也有心情听热爱戏曲的女鬼唱戏。

但在听戏以前，山下的对话先引起了林溪舂的注意。

“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事啦，反正今天的内容不重要。”

“我怕这次正好就赶上要点名。”

“到时候她们会帮忙的啦。哎呀，好不容易抢到这个房间，你不想这么多。反正见到就可以回去了。”

林溪舂收起与她一同来这里的佩剑，转眼望向山脚下，那两个各自都背着一个双肩包的人。

她背起手，在朝阳面前问道。

“你的眼睛是生来便不好，还是后来坏了？”

【就算我和人一样只能看到前方，但在观测方面，怎么说我的能力范围都很强吧?】系统迷惑反问，【我倒想问你，完全不睡真的没关系吗？我看以前，她们最低也有七小时睡眠的。】

林溪舂每天出去晨练，或许是在剑修这个专业中极为普遍的日常。

但不管是什么专业，在系统的历任宿主里，就没谁过着像她这样的魔鬼作息。

一天固定二十四小时，林溪舂那可真是一秒都没落下。

她要是生在现代，即使投在从生到死都是打工命的90%里，也能成为榜首最完美的007。

资本家都要天天拿着灯牌给她打call。

“这里是养尸地。”林溪舂满脸平常地说道。

系统抱住球形的自己：【我只是一个辅助系统，经常性眼瞎很正常。】

林溪舂转身回到酒店的房间：“所以你看不出来，她死于五十年前？”

【……】系统看着每晚都给林溪舂唱戏的女鬼。

女鬼乖巧坐在椅子上，眨眼看着林溪舂，感觉随时都能为这位唯一的观众起来开嗓。

【你知道吗。虽然那边还没回复，但之前你让调查我的事，我上报的是这个世界可能在半年前出现了异变。】

林溪舂坐到床上：“没有回复，你就无法调查下去？”

【拜托，再牛的侦探破案也要先找线索。】系统头疼。

它给出的说法，是所有小说世界都在监测中，但它没有权限，想要查看历史记录就只等申请通过。

这在林溪舂听来，就是有双不知道属于谁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这里。

“一本书能囊括多少人？”林溪舂用手背撑着头，在床上懒散发问，“这个世界刨除你那些角色，剩下的人来自何处。”

【就算是小说，也需要社会环境作为背景。】系统想了想，继续道，【角色以外的存在都源于模仿、复制。你看到的人，他们是模仿现实世界的人类，然后在随机概率中自动生成。】

系统解释的正经，就是没想起林溪舂也在这个概率之中，却成了能让它绝望的剧情粉碎机。

对此，林溪舂不动声色。

她每天花大把时间看书，早已确定这里的历史没有致命的遗漏。

不论半年、五十年，还是百年前，书中都有这个族群整体发展至今的行迹。

系统把剧情当真，同时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

而林溪舂恰好相反。

不仅如此。她还认为所谓的剧情，疑是某种外力为世界戴上的枷锁。

正如系统是靠利诱换来配合，而非它附身的人早有想法，即使没它也会走向这样的命运。

“还记得我第一次对林凯说过什么吗？”

【无功不受禄嘛。】系统笑林溪舂开口就暴露时代，【其实那时候我悄悄接了一句，英雄不问出处。skr。】

林溪舂也笑了。

她笑系统蠢而不自知，只记得要为主角献上好风光。

不想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在这用痛苦甚至鲜血著称的命运中，驱使它的存在是否秉承无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