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有被气到，闭上眼睛试图将他从记忆里抹掉。

季言却在这时候突然起身，转身走进厨房。

沈迟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喊道：“你干什么去？”

“给你接水啊，你不渴了？”季言拿起水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干脆再接了一壶新的烧开，接着去冰箱冷冻室里拿出几块冰块降温。

沈迟划开手机，找到他的微信号，往季言的账号上转了一笔钱。

季言拿着水杯走出来，好奇：“这么快就想搬出去了？”

沈迟不自觉舔了一下齿列：“房租，不可以？”

季言愣了一下，笑了，将水杯放到他面前：“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沈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松了口气。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第二天，关于沈迟的录像是在大半夜发来的，三小段语音，每段都有五十来秒长。

沈迟翻出耳机戴上，点下播放。

第一道录音，沈迟的声音在说：“许先生，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

许长安说：“我想和你说个清楚，关于风行集团的事。”

沈迟语气带上几分不满：“风行集团是我一路带上来的，我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一个人。”

许长安反而笑道：“那又怎么样？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

沈迟道：“你敢，就来试试。”

第二段录音，似乎是在一处荒野，两人或许是被困在了哪里，声音嘶哑的厉害。

沈迟说：“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许长安语气懒散：“你找的东西，能吃么？”

沈迟顿了几秒，隐忍道：“不会害死你就行。”

许长安激动起来：“果然，你把我骗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你以为害死我，许家就是你的了？我告诉你别想，就算你得了许家的房子，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要回来！”

沈迟说：“这边有菌子，你吃吗？”

许长安话头一顿，往前走了几步：“是什么菌子？”

“见手青。”沈迟说，“吃完了可以见小人的那种。”

许长安：“……”

第三段录音，只听到许长安满嘴胡话，一边喊着这里有太星人，一边又嚷嚷：“沈迟！我要录下你的证据！我要让你吃了见手青，把你的目的全都说出来！你说！快说！”

然而在他喧闹的背景之下，隐约听见沈迟冷静理智的声音：“无能狂怒。”

沈迟：“……”

他实在难以理解，许长安发这些东西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别人知道他丢了多大的脸吗？

他喉咙滚了滚，把耳机摘下来丢到一边，转身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脑海里试图通过这些信息，拼出一个自己来。

但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就这么一夜无眠到天亮，沈迟爬起来做了早饭，等季言去上课，便回房继续去恶补专业，顺便等许长安把第三条资料发过来。

然而他却等到了许长安的电话。

下午三点，小区房间内。

沈迟敲开门，走进屋里。

大叔说，许长安依旧在那日的房间里等他，不过这次要他一个人过去。

沈迟心里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抬步便走进去。

敲了敲门，屋里很快传来许长安的声音：“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一眼找到窗边的许长安：“许先生。”他走进去，身后的大叔将门关上。

许长安转过头来，这次他并没有穿着那日骚包的浴袍，而是正常的西服，只是手里那杯酒杯似乎是标准搭配，根本不离手，他问：“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沈迟：“第三份资料？”

“看来你已经看得够仔细了。”许长安很满意，他仔细端详着沈迟的脸，问，“你现在觉得能够模仿多少？”

“不多。”沈迟说，“从那两份资料来看，怼你倒是可以。”

许长安：“……”

他琢磨了一下，把差点冲顶的怒火压下去，磨了磨牙：“看来你已经学的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