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国师是有点抠门啊。
看着手里薄薄的几张银票和碎银子,谢合欢犯了难,她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买栋房啊。
算了,看来还是得出去打探打探。
出门的时候,谢合欢没叫上连翘,左右是个有二心的人,带在身边也不方便。
谢合欢一横心,把所有的钱都装进了衣兜里,然后一个人溜达着出了门,一个白天的光景呢,足够她在外面闲逛。
古代买房,虽说需要去官府登记才有购买资格,但是民间市场也是有许多的二手房源的。
谢合欢图省事,打算就近找一家牙行问问,当然她也不傻,趁着买东西的时候向小贩们打听了下消息,然后笑眯眯地掏钱付账。
就这样边走边玩,谢合欢溜达进一家拐角边的牙行。
这会屋子里倒是冷清,柜台里的牙人见客人进来,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合欢,便没了兴趣,随手丢过来一个册子。
“近期的房源都在这儿了,客人自便,看完了再跟小的说。”
谢合欢也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接过册子便细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谢合欢对住所其实并没有太多要求,哪怕屋子小点,但只要安全性高,她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她一个女子单独出来住,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可哪怕这样简单的条件,这册子里也没有找到谢合欢心仪的房子。
价格合适的房子地段太偏远,安全性不行,环境好又安全的房源谢合欢又承受不起这价格。
谢合欢悻悻地放下册子,想她在古代,好歹也是堂堂国师养女,将军府女主人,居然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请问除了这些房子,你这可还有别的房子能出租?”谢合欢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买不起房子,她租个三年五年的房子总可以吧!
“京城房价高,便是有合适的房子出租也被人抢完了,客人想要租房,下次怕是得赶早!不过嘛,我手里还有一栋房子,就是怕客人不敢住。”
牙人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突然侧过身来,神秘地说道,“就是那屋子有点邪门,闹鬼呢!”
闹鬼?
谢合欢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巧合她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这专业对口!
“你给我讲讲,说不定我就要了这房子呢?”谢合欢兴致勃勃。
牙人想了想道,“索性现在也无事,小的可以带客人去看看那栋房子,顺道跟客人讲讲这情况。”
谢合欢点点头。
.
这牙人叫许八斗,在牙行干了有些年头了,可经历了这么多桩买卖,却叫这桩生意砸在了手里。
房子就在东街一带,那里环境清幽,非常适合赶考的读书人居住,房子的主人叫陈文清,是个来京参加考试的举人。
许八斗摇摇头,“那个陈文清我跟他打了几回交道,文化是有点,但是他的能耐到举人也就止了。”
“可他不信邪呀,参加两回考试了都没中,他就跟我又租了这房子,打算再准备一次。”
许八斗叹了口气,“错就错在我这次不该租给他的啊。”
“就在不久前,他妻子蔡氏意外去世了。客人你也知道,我这死了人的房子可不好出租啊!但是这也是意外,咱也不能怪人家,我当时还想,把这房子收回来消停一段时间再租也不是不行。”
“结果就在他妻子去世的一个月后,周围的街坊都听到他家院子里晚上还会传来奇怪的声响,听着就瘆人。”
“还有更吓人的,他邻居有天晚上醉酒回来,朦胧中看到几道黑色人影飘进了陈家院子,人当场就给吓哭了。”
“传言是越传越离谱,都说是蔡氏不舍丈夫,哪怕死了也要在他身边。”
“这闹鬼的流言传这么大,我这房子怕是再也出租不出去了。”许八斗朝着一栋房子努努嘴。
“诺,就是那栋房子,这陈文清跟我签订的契约其实还有一段时间到期,但是他拖欠了我好久的房租了,即使没找到下一任租客,他再不交钱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住下去的。”
谢合欢点点头。
东街是真的冷清,家家都是紧闭的门窗,狗不吠鸡不叫,连树上的叶子都无精打采地枯卷着。
“到了。”许八斗停下脚步,正欲推门,没想到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白衫男子正是主人陈文清。
陈文清好像也没想到这时候会碰上人,愣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
“许兄,今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旁边这位是?”
许八斗哼了一声,“我说陈文清,你这欠了我这么久房租没交,还不兴我带别的客人过来看看房了?你旁边这人又是谁啊?”
“不敢不敢,小弟没有这意思,我身边这位只是来看望我的一位旧友罢了。只是许兄,我这马上就能筹到钱了,你且再宽限我几日罢。”陈文清一边低下头,一边示意旁边的人快走。
那人看到示意赶紧低下头,侧着身子匆匆地快步走开了。
谢合欢转过了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离开男子的方向。
陈文清见人走了,松了口气,又道,“许兄,可方便借一步详谈。”
许八斗摆摆手,朝谢合欢示意道,“客人先随意瞧瞧这院子,我与他谈点事,有问题客人可随时叫我。”
谢合欢同意了,正好她也想独自转转,刚才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环境,结合她刚才听到的事情,恐怕这里的情况不太乐观。
按理说东街的位置虽然偏僻了点,但这里人多阳气足,再加上这一带多年来出了不少步入仕途的官员,文运加持,可以说,东街这里,一般寻常鬼魅是不敢作乱的。
可刚刚一路走来,谢合欢却感觉到了这里的萧瑟,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谢合欢踱步,看着院子的陈设,忽然将目光锁定在院中的那口井。
如果说一般鬼魅不敢作乱,那么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