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棠毫不客气，他知道骄傲的人最讨厌谦虚，以芳菲的性子，不管好或不好的想法，都会简单直接表达出来，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拒绝兄长。

“不知公子对如今的曲艺是什么看法”

依云斋中除了偶尔听莫鱼唱几句小调外，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能准确抓住芳菲的心，就无法钓住这条美人鱼。

他绞尽脑汁的想，借助前世残留的记忆，评价道：“词很美，曲风和形式过于单调”

短短一句话，便击中芳菲的内心，这时代不缺乏充满意境的词，只是曲风大多雷同，无非是变化一下情绪，说是唱，实则更像一种自我的倾诉。咋一听非常有韵味，可再精美的食物天天吃，也会变得腻味。

他想芳菲的苦恼便在于此，未必是技艺陷入了瓶颈，而是想革新，却找不到革新的门道，这就成了心病。

芳菲激动的拍掌道：“对，公子跟我想到了同一处，我唱来唱去，就是几种调调，听者认为旋律优美，但我深知，这不过是故作矫情罢了。公子可理解这种痛苦”

“对于心底赤诚之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欺欺人”

“公子”

顾少卿心里一阵妒忌，兄弟这么多年，都是他充当关心和安慰者，何时见弟弟对自己如此上心。

芳菲早已泪流满面，如果不是房间内有人，恐怕情难自禁到直接扑进顾少棠怀里。

“公子可愿我为唱一曲”

如果凭嘴上功夫，顾少棠一点不怯阵，可真要说到唱歌，他前世会唱的歌不多，而且眼前是位大艺术家，这等同关公面前耍大刀，铁定会出丑的事。

看芳菲眼神中满含期望的光芒，他知道自己不唱，前面的铺垫就会白费，想让这位大明星代言的事无法继续下去。

顾少棠干咳两声，清了一下嗓子，心中暗想不就是唱歌，谁怕谁，为了赚钱豁出去了。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想你当年荷花微摆的衣角。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只为你挥毫……，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这是他前世最喜欢的一首歌，听了无数遍，所以词曲都能完整记忆下来。一曲完毕，顾少棠怀中骤暖，一股幽香穿入鼻腔中，温香软玉的身体紧紧靠着他，说不出的动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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