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数十,水阁楼台,自可称得上富贵人家四字。
此刻,大厅内人声喧哗。
两百余名江湖武者分坐各处,谈笑风生。
忽地,一道不太和谐的吵杂传出。
身材身高的老尼姑左手紧握椅子扶手,强忍着怒意,粗声粗气道:“岳掌门,令狐冲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将他交出来。”
这声音,竟是汉子还有要粗豪三分。
此尼正是恒山剑派白云庵庵主,衡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仅在恒山剑派内部威名甚重,在五岳剑派也是颇有威望。
“定逸师姐,劣徒昨日便失踪了。”
“岳某确实不知其去向,真没藏匿和包庇那劣徒。”
青衫儒雅书生的中年男人摇摇头。
他轻袍缓带,谦虚文雅。
气质正气凛然。
“岳掌门,你觉得贫尼会信你的鬼话?”
定逸本就脾气暴躁:“令狐冲那个小畜生,冒犯我的小徒儿,你快些将那小畜生交出来,否则,哼!”
重重冷哼一声:“休要怪贫尼不顾及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谊。”
“师叔,不会的!”
“不会的!”
脸蛋雪白的岳灵珊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师叔,大师兄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会冒犯贵派的师姐,定要有人挑拨,在搬弄是非啊!”
“是啊,定逸师姐。”
华山玉女宁中则容颜娇美,风韵十足:“冲儿他虽然生性顽劣,但也是明辨是非之人,定不会做出那等恶事,这其中定有误会。”
“哼,误会?”
定逸师太忧徒心切,大声道:“天柏道长,请你来跟宁女侠他们一家说说,昨日下午,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道袍中年男人,从泰山派队伍里走出。
他缓缓说道:
“昨日下午我和天松师兄,天门师兄的弟子迟百城,亲眼看到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和衡山派的仪琳师侄上了回雁楼饮酒。”
“那酒楼就叫……”
天柏道人来回踱着步,沉吟道:“对,就叫回雁楼,那仪琳师侄不敢不饮,神情……神情也甚是苦恼。”
“很显然是受到了胁迫。”
“而且……”
天柏道人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愤怒:“跟他们二人饮酒的,还有那个无恶不作的采花|淫|贼,田伯光!”
啪——
已然是第二次听到此事,定逸师太却还是暴怒,伸章在身旁桌上一拍,夹杂罡气,陡然将桌子轰碎。
桌上的茶杯也是跌下地来,摔得粉碎。
茶水洒了一天。
“田伯光那恶贼,先杀我百城师侄,再杀我天松师兄!”
“而你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天柏道人咬牙切齿,右手凝成剑指,指着岳不群:“竟和那田伯光那恶徒称兄道弟,关系甚是亲密。”
“各位武林正派同道!”
扫了眼再座众人,天柏道人勉强压下怒意,正义凛然:“你们可知,那华山令狐冲跟那田伯光说的是什么话?”
“他说‘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霉运,你以为再偷香窃玉,纵然你轻功再高,怕是也逃不了’。”
“那田伯光答‘我万里独行,横行天下,采良家妇人无数,哪里有那多顾及,小尼姑嘛,反正见也见到了,还生得如此美貌,且让她在这里陪酒,咱们兄弟俩也正好乐呵乐呵’!”
“我泰山百城师侄当即忍耐不住,上去理论,被那田伯光一刀杀了。”
“天松师兄随即上前与那田伯光交手,接战数百招,可惜,那采花贼手段实在卑鄙,我天松师兄胸口中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