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沛县这个地方却是是人杰地灵。
随随便便碰到一个打劫的人,就发现对方曾经是楚国精锐的项家军。而本地的一大世族名流,还是曾经的宋国之后,搞不好还曾经是王族。
而现在宋家家主,名为宋杰,三妻四妾样样俱全,有四子五女,长子名为宋文。
“父亲,事情打探清楚了。”
宋文恭恭敬敬的立于下方,轻声道,“明日那吕公要设重阳宴宴请沛县乡绅名流,但是这重阳宴的座位名额,却需要购买。”
“而且,前日曾经拜访过吕公的乡绅名流买座位只需要一千钱,而我们这种摄于县令的威胁没有前去的则需要五千钱。而且这只是底价,越靠近吕公的座位越贵。”
“五千钱啊。”
宋杰长叹了一声,突然问道,“文儿,你怎么看?”
“爹,我觉得我们要去。”
宋文听到父亲发文,十分认真的说道,“不但要去,而且要座就做最好的位置。别说五千钱,就是五万钱这个钱我们也要出。”
“文儿,你长大了。”
宋杰欣慰的看着宋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爹,家里的长辈们怎么看?”
“哼!他们还能怎么看?”
宋杰脸色转冷,冷哼一声,“全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居然认为区区吕家不足挂齿。吕家确实不足挂齿,可是自从他们拜过名帖之后就不一样了。”
“确实,吕公虽然素有名望,但不值得我们的罪县令。”
宋文也点点头,微微叹息,似乎是在感叹家族长辈的无知,“而且他也只不过是一届白衣,民不与官斗,我们怎敢为了他得罪县令?去的那些乡绅不是本就和县令有冲突,再要不就是一些小家族,不值得县令动手。真正的大氏族,其实都在观望。”
“没错,吕公写的字并不重要,我们宋家也不差这一幅字。重要的,是他写字的那个被成为‘纸’的物品。轻而薄,书写也比竹简易,这种东西未来必定会取代竹简,成为天下共通的不可或缺之物。”
“就凭借这个,吕家就已经占尽上风。若我是吕公,这重阳宴的门槛我都提高到一万钱,更何况这不过是一千?哪里算得上什么敲诈,不过是正当生意罢了。”
“连这么点钱都不敢出,就只知道倚老卖老一个个在家族里混吃等死。哼。”
宋杰一脸的怒意,显然是对家族里拖后腿的辣鸡族老们忍耐到了极点。
“父亲息怒,”
宋文微微摇头,笑道,“这不是正好吗?宋家始终是宋氏的宋家,而不是我们的宋家。他们不愿出这个钱,那就让我们自己出。但是到时候,这个纸所带来的利益,他们也别想分到哪怕一钱。”
“对,哈哈,我儿说的是啊。”
宋杰也是笑了起来,这些族老虽然没有眼力见,但是却也正好给了他们独立出宋家的机会。
宋家虽然是曾经春秋时期宋国的贵族之后,但是传承了数百年,已经有了尾大不掉之势。
所以,要趁着他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在手上,想办法摆脱这个烂尾的家族。否则,迟早会被拖进深渊,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