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发现,想当一个好人,比当一个坏人要难得多!”
廖老板双手叉腰,嘴里叼着一根烟感慨道。
在其前面不远处,几台挖掘机正在施工,但因为雇主的吩咐,这几台挖掘机每一铲子挖下去,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那架势仿佛挖的不是废墟,而是古墓。
草帽老头在廖老板旁边的地上坐下,他是没有自家老板那么多讲究的,之前徒手去搬碎石,弄了一身灰不说,这老腰也有些遭不住。
因此,他干脆是直接坐了下来,也不怕裤子再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边锤着腰,一边回答自家老板的话。
“老板哟,你别站在这感慨了,要他们快些挖,挖完了好回去。”
“要是能快些挖,我还在这里感慨个什么?”廖老板瞥了草帽老头一眼。
这废墟虽说一层结构还在,但万一要是挖快了,不小心弄断了一根梁,那自己估摸着也不用再愁其他事情了,直接回家准备办丧事就行。
“行,您说的对,您说的有理。”草帽老头很是光棍地叉开腿,“那您说说,好人怎么难了?”
廖老板又看他一眼,对于草帽老头的‘识趣’很满意,清了清嗓子道:
“当坏人时,你只需要考虑什么对自己有利,且行事可以无所顾忌,甚至只要是你搞出来的事儿,影响稍微小一些,在某些人看来,你都算是‘顺民’。
但如果你想要当好人,那你办起事来,各种条条框框可就多了,且只要是你办事过程中被人抓住了哪怕是一点点的把柄,就仿佛是犯了多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般。”
“嘿,还真是。”草帽老头拍了拍裤腿子,“南柯要是个什么臭名昭著的罪犯,现在忽然跟金并磕了起来,后面那群人说不定得乐到跳起来鼓掌;
别说是现在这种威胁或者通缉了,估计如果不顾及公众情绪的话,他们都能给南柯颁个奖,再引导一下,让这两个毒瘤继续互磕下去!”
“这就是政治......”廖老板话说一半被打断。
“精辟!”
草帽老头很没诚意地称赞了一句,随即抬手指了指前面。
“老板,看,好像是挖出来东西了!”
“挖出来了就挖出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我知!”草帽老头拍拍屁股站起来,“你是要说肮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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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两位这扮相要是没人说,我还以为是从哪里偷渡来的难民。”
配置齐全的救护车内,草帽老头盯着面前两个人,那股子幸灾乐祸的情绪,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来。
他的心思相比起廖老板或是礼帽老头都更简单也更纯粹,他就是单纯把南柯和格雷福斯当成了那种比自己强的朋友。
而当平时比自己强的朋友偶尔出丑时,你如果不抓住机会去嘲笑他,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南柯闻言笑了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随即示意旁边的廖老板把自己扶起来。
“再高点,再高点,诶,对了,停。”
等到病床靠背被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后,廖老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搓了搓手,问道:“结果,怎么样?”
说实在的,南柯今晚搞出来的动静,比他想象中要大不少,其后续影响到底会如何发酵,更是连一个方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