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婴被带到城墙上后,俘获的大齐君臣、守将也被带到了城外。
田婴看着自己的大臣们在城外跪倒一大片,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生出滔天怨念。
他恨不得现在手中握有一把巨大的长刀,让他能够尽情挥砍,将这些人亲手杀死。
“田婴,看看你的旧臣百姓,可有什么话说?”
陈昭已经披麻戴孝,将陈庆之的尸首收敛入棺。
棺木就摆在城头,棺木前摆放着香案祭品。
“这些叛逆,当尽数诛杀!”田婴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谅默默地点上一炷香,回头看了看田婴,摇头道:
“你说我西凉叛逆,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些大臣都在帮你守城,怎么他们都成了叛逆?”
“只有你西凉叛逆?我大齐兵马远胜你西凉十倍不止!结果如何?”
“若不是他们和你暗通款曲,我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杀了他们,我何错之有!”
陈昭无语地摇摇头,让人将田婴的话转述于城下。
众人议论纷纷,群情激昂。
“子不言父过,臣不言君失!”徐征大声喊道。
陈昭侧头,让人把徐征带上城头。
徐征对陈昭等人嗤之以鼻,径直对田婴行了君臣之礼。
“田婴!徐征也算逆贼?”陈昭戏谑地问道。
“陈昭!休要羞辱老夫!老夫既然辅佐圣上,那自然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看来你还是个忠臣!那么我问你,我父陈庆之何罪之有?”陈昭指着面前的棺木问道。
徐征语塞,继而叹息道:“前西凉王确实冤枉!但你如今所为,岂不是让他在地下不得安息?”
“我西凉为大齐镇守边关,父亲身上大小伤势几百处,换来的是一天十八道金牌的索命!就算如此,死后还不得安葬,将他悬于城门之上……我且问你,身为人子,我该怎么做?身为臣子,你可为父亲求过情?”
徐征再次汗颜:“当初老夫确实没有冒死直谏!”
徐征转向田婴道:“圣上,您这件事您确实错了!大错特错!”
田婴怒指徐征道:“好你个匹夫!竟敢指责朕!如果陈庆之没有反意,西凉铁骑如何能这般迅速地破城?”
他越说越是激动:“哦!我知道了!你是看我大齐亡了!你要另投明主了!这才说我是不是?”
他忽然抢过旁边的一把弯刀,一刀将徐征刺死!
然后还将他的尸体从城头扔了下去。
陈昭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徐征被扔下楼,他这才让人抓住田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