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人又可知，百年之前？”

“九位。”

“何故？”

“战争。”

希尔伯特放下茶盏，闭眼摇头道:“错，是人类。人类挑起的战争，毁了天地灵气。喔，我们称其为元素，空气中的元素。”

他有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害怕被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说:“说实话，我比较赞同灵气的说法，这个比较酷。”

不等王青从他的变脸中反应过来，他继续说:“王真人理解飞升吗？”

“在那云端之外，有另一个世界。问天境大成，后，得答案，明天道，羽化飞升，肉身成圣。随后便可进入那个世界，拥有更广大的天空与未来。”王青说完，拿起茶杯，浅尝一口。他明白自己需要脱离对方的节奏，但又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错，神称其为‘上界’。飞升会所求，便是开天。开天、开门，打开飞升之门。”他说到情深处，激动的张开双手，仿佛环抱那扇门。他道:“被人类毁掉的天地灵气，神可以弥补。只要开门，上下界连通，上界的灵气便会填满这个残破的世界。”

“随后，”他收回双手，心满意足的道:“灵气充足的世间与近在咫尺的上界，充足的灵气会使得飞升一事不再可望而不可求，我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更强的力量，更长久的生命，更广大的未来。”

“不。”突如其来的一个字打断了教皇的满足感，李兴秀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道:“随后，到来的会是灵力潮汐。澎湃的灵气会如洪水般冲进这个世界，习惯灵气的我们自然无大碍，但从未接触过灵气的普通人却会如氧气中毒一般死亡。也许会有一些体质特殊者，但数十亿人的死亡绝对不可避免。”

王青与张明举听到这个结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而希尔伯特没有反驳，他只是轻轻一笑，道:“灵力潮汐之下，神所选中之人自然能活，神没有选中之人...我很喜欢如今大炎年轻人中的一句流行语，叫‘佛不渡穷逼’。”

“三位真人——神不爱庸人。”他伸出一手，仿佛整个世界已在他手。

而后，他拍桌而起，看着三人，仿佛这里已无他物，他说:“若神爱世人，哪有那么多优胜劣汰。若佛渡众生，哪会还需要适者生存。若苍天有眼，为何天平永远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连魔鬼——都会衡量人灵魂的价值再做买卖！”

他冷静了下来，在无数人的目光中坐下，用只有王青能听到的声音道:“飞升会与神，都不需要芸芸庸生。真人，你明白吗？”

“所以，”王青张开了手，掌心中是已被他捏成碎片的茶杯和茶水。

他一字一顿的道:“大炎无神权。”

他伸手，落子，于大龙处堵龙眼。

沉默良久，希尔伯特悄然叹息，黑子落下。

这是神之一手，王青左下主战场处被这一手分断连环。

这就是围棋，仅仅一手，王青已经看清了局势。

沉默良久，王青轻叹一声，投子，认负。

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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