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有人点了灯,红色的灯光。
灯光将漕仲诚苍白的脸照得通红。
铁大少看着他,忽然道:“你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漕仲诚没有否认。
铁大少道:“因为我一定听了很多的话,你相信我一定会听出破绽来。”
漕仲诚道:“因为你是铁大少。”
漕仲诚的通红色的脸还是没有表情,可是说到“铁大少”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里面充满了尊敬。
铁大少的眼了露出了笑意,道:“你是不是准备请我喝两杯?”
漕仲诚道:“我一向滴酒不沾。”
铁大少叹息道:“独饮无趣,看来我只好走了。”
漕仲诚道:“现在你还不能走。”
铁大少道:“为什么?”
漕仲诚道:“你还要留下两眼东西。”
铁大少道:“你要我留下什么东西?”
漕仲诚道:“留下那朵珠花。”
铁大少道:“珠花?”
漕仲诚道:“那真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送人的,不能送给你。”
铁大少的眼睛眯了起来,道:“真说是你买的?真的是你叫漕义去买的?”
漕仲诚道:“真的。”
铁大少道:“可是这样子的一朵珠花,价值最少在一千两以上,三百两怎么可能买到?”
漕仲诚道:“珠光阁的老板,本来是我们漕帮的账房先生,所以价钱算得特别便宜。再说珠宝行业,利润不小,他以这个价钱卖给我,不亏。”
铁大少的心开始沉了下去,脚底却有股寒气升了起来。
难道我错怪了漕义?
难道漕仲诚要他去追查那四个人的来历,也是假装的?
这个难道说圈套?
铁大少忽然发现自己的判断实在还是却少有力的证据,他的冷汗在后背开始冒了出来。
漕仲诚道:“除了买珠花外,你还要留下一样东西,来清洗我的漕帮帮旗。”
铁大少道:“哦?”
漕仲诚慢慢一字一字的道:“帮旗被毁,这侮辱只有用血来洗才能够洗得干净,不是你的血,就是我的!”
冷风忽然刮了起来。
火苗在不停摇摆,天地之间仿佛充满了杀机。
铁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实在是聪明。”
漕仲诚道:“聪明人一文不值。”
铁大少道:“我本来不想杀你的。”
漕仲诚道:“我却非杀你不可。”
铁大少盯着他的眼睛,道:“有件事情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漕仲诚道:“什么事?”
铁大少道:“漕赢老帮主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漕仲诚道:“不是。”
铁大少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漕仲诚的脸忽然变了,扭曲了,他厉声道:“不管他老人家说怎么死的,都和你全无关系。”
漕仲诚忽然又拔剑,还是两把,反手一插,两把剑同时剑锋入土七尺,只露出了剑柄。
黑丝布包围的剑柄,古朴又简单。
漕仲诚忽然道:“这两柄剑虽然是同一炉炼出来的,却有轻重之分。”
铁大少道:“你习惯用那一把?”
漕仲诚道:“这一炉出来的剑有七把,每一把我都用得很顺手。这一点我无疑说占便宜的。”
铁大少道:“无妨。”
漕仲诚道:“我的剑法虽然以快制胜,可是高手相争,还是以重为好。”
铁大少道:“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他几十年的用剑经验告诉他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以他们的功力,再重的剑在手里,都可以挥洒自如。可,如果两柄同样大小长短的剑,有一把比较轻,那肯定是比较重的那一把质量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