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剑没有问，也没有说话，他感觉得到那种杀气，令他非常不舒服。

欧阳飞燕捡了一根枯枝，眼神坚定的说：“这是我的剑！”

枯枝到了她的手，仿佛激活了杀气，就像热油里面滴进了水，一瞬间“爆炸”！

此时的她，全身杀气都在散发，枯枝颤抖了起来。

欧阳飞燕道：“你现在仔细看，这是他剑法中唯一的破绽1”

一阵风吹过，天空开始出现薄雾了。她的人和“剑”开始动了起来，慢慢的转动，仿佛跟着风在转，优美的动作，就像风吹过脸庞一样。

风吹来的时候，谁抓得住？谁又可以阻挡？谁知道风到底在哪里吹来？

金三剑的眼瞳在收缩。

她的剑，慢慢的刺向金三剑，在不可思议的位置刺出，在不可思议之后又有了变化。在这个变化间，果然有了一点点破绽。

狂风席卷的时候总有些边边角角是没有吹倒的，可是风过去了谁又会注意到这些地方呢？风过后，又有多少人还能站着呢？

金三剑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就在这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不能不停，因为她手中的“剑”已经灰飞烟灭！

欧阳飞燕冷冷的看着金三剑道：“你是不是已经看到破绽？”

金三剑点点头。

欧阳飞燕道：“你能看见是因为我的功力比他差太多，动作也慢了十八倍。”

金三剑点点头，他相信她的判断。

一个高手对剑法的速度、变招是比货郎的数学要好的。何况她是江南欧阳家的人！

判断错误，往往是人头落地！

金三剑忽然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个高手！江南欧阳家果然是武林世家！

欧阳飞燕又捡起来一段枯枝，道：“我现在要出手了。”

金三剑道：“哦？”

欧阳飞燕道：“我要看看你是否可以破这一剑！”

金三剑道：“如果我破了这一剑，你岂不是要死在我剑下？”

欧阳飞燕道：“这个你不用关系。”

金三剑又道：“如果我破不了这一剑，岂不是要死在你剑下？”

欧阳飞燕道：“那你就该死！”

她又冷冷的道：“如果你破不了，再活对我没有如何用处，我也只好杀了你！”

金三剑沉默不声，树林也是寂静的，他看着她手里的枯枝，仿佛在想怎么破这一剑，又仿佛是一种拒绝。

欧阳飞燕道：“为何还不拔剑？”

金三剑道：“我的剑一直在，随时可以拔出来，你的呢？”

欧阳飞燕用枯枝指了指，道：“这就是我的“剑””。

金三剑道：“这不是。”

欧阳飞燕道：“在我手里，它就是剑，可以杀人的剑！”

金三剑道：“我知道它能杀人，但是你不行。”

欧阳飞燕道：“只要能杀人，枯枝和剑有什么区别？”

金三剑到：“有。”

欧阳飞燕道：“说!”

金三剑道：“它能杀人，可是它没有杀过人，我的剑就不一样。”

金三剑又道：“我的剑已经跟了我二十年，死在我剑下的已经有七十三个人了。”

欧阳飞燕道：“我知道你杀了不少人，不然不会找你！”

金三剑道：“这柄剑，本来也是凡铁打造，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它喝了七十三个人的血，现在已经变得不平凡了。我的剑只要出鞘，必定见血，它有时控制不住那种渴望。”

控制不住的，到底是它还是他呢？

金三剑凝视着她手里的枯枝道：“你现在手里的枯枝是死的，没有见血的欲望，我的剑就不一样。所以，你杀不了我。”

金三剑也再次沉声的道：“你也改变不是铁大少！”

欧阳飞燕的脸苍白了起来。

清风吹过，树上飘落一片树叶，她默默的走过去用脚踩住树叶，道：“现在这片树叶是不是死了？”

金三剑道：“是。”

欧阳飞燕道：“可是它刚刚还在树上。”

树叶只要还在树上就应该是活的，这个道理谁都懂。

欧阳飞燕道：“人的生命岂不是和树叶一样？”

金三剑道：“我懂你的意思。”

欧阳飞燕道：“真的懂？”

金三剑解释道：“你为了生育那个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所以你现在要杀他又面对不了，说明你的怨恨和爱是一样多的。”

欧阳飞燕没有否认。

谁能否认自己呢？爱恨十一载，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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