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是没了,现在说什么共和了,民国了,但是皇宫总没有拆掉。
吕阳要去看看。
从郑县到京城,可就不用赶大车了。他们也没有大车了。
但是,现在有了火车。
坐在车厢里,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吕阳禁不住一阵感慨。
世界的确不一样了。再快的马,也不能如此迅速不眠不休的一直奔跑。
可是火车可以。
如果在自己那个时代,从长安到北边的燕地,骑马也要一个多月,但是坐火车就快多了。
吕阳一行离开了郑县,不到一天时间,就来到了北京。
在永定门站下车之后,霍明升租下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这还都亏了杨喜。如果没有她不要命的把那些大洋都带出来,他们连买房的钱都没有。
杨喜非常非常的喜欢这个小院。
她不仅仅是喜欢这个院子,其实她喜欢的是这种全新的生活。
这个院子就好像自己的家。她是女主人,霍明升是男主人。
表哥是来走亲戚的。
吕道长是自己男人的好朋友。
这让杨喜有了一种自己嫁给了霍排长的错觉。
她忙里忙外的收拾干净了院子,又上街买来了酒肉。
新家的第一顿饭,不能寒酸。
八仙桌上,一根蜡烛,一桌酒菜,四人团团围坐。
“道长,老孙,还有,嗯,喜儿,咱们能一起活着来到京城,那也是运气。干一杯!”劫后余生,让几个人都有点庆幸。
吕阳随意的抿了一口酒。这个酒和自己那个时代的酒味道也不同了。
那时候的吕阳,早就不食人间烟火,酒肉饭菜,对他是可有可无的。
现在的吕阳,虽然身体不是从前的仙体,可是在饮食上依然没有太大的需要。
意思意思足够。
孙金贵不管那么多,放开了吃。
这一路又紧张又累。他又害怕官兵追上来,又担心以后怎么活下去,到了这一刻,他也有点撑不住了。
杨喜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忙里忙外都是她一个人,可是她身上有着无穷的活力,愿意就这样一辈子伺候着这个男人。
霍明升喝到微醺,对吕阳说道:“道长,这玉玺的事……”
“先不急。”吕阳沉稳的说道:“看看风头再说。河南那边的事,我们还要看看。”
“好。”霍明升也觉得吕阳说的在理。
先躲起来看看。
“明升,我们只是躲着不是个长远的办法。咱们的钱不多了。”杨喜作为女主人,不能不为这个家操持。
没钱是没法过日子的。
现在的情况杨喜十分明白。他们几个男人都不好抛头露面,要躲着,这样连份工都找不到,没工作可就没钱用,那就没饭吃。
“要不,明升你看是不是我明天出门去找份工作?“
她今天出门买菜,看到了有告示招工。
霍明升皱了皱眉。
杨喜说的是实情,他们的钱的确不多了。租房几乎用光了他们的全部财产——这小院可不是月付,是年付。一年的租金几乎花光了他们的财产。
这时候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如此,自己该多给杨喜点大洋呀。这丫头这么有劲,再给她几千大洋,她也能扛得动。
霍明升在京城没有亲人。他的家人在南方。如果要等自己联络上家人汇款过来,那时候自己恐怕早饿死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霍明升想不到自己也有为了生计着急的一天。
杨喜的想法是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男人最好不要多露面。
可是靠一个女人赚钱养着三个大男人,霍明升又觉得不应该,有点丢人。
正在犹豫的时候,吕阳说话了。
“这到是不必。守着京城,怎么会饿死。这里遍地都是钱,只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捡了。“
“噢?“霍明升有点意外。这里有钱?
自他和吕阳结识以来,经过这么多事,霍明升越来越认可吕阳的身份。
这就是一位方外的修道之人。
他真觉得吕阳是个小道士。
小道士,还会赚钱吗?如果会赚钱,为什么一开始穷的去偷祖宗的墓呢?那时候你怎么不去赚钱?
“明升,杨姑娘,我说的捡钱,那也不是我自己能捡来的。这不是还有老孙吗。有老孙在,我们还担心没钱吗?“
霍明升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
对呀,这里是哪?京城。六朝古都。多少王公贵族都埋在这里。我们这支队伍里有现成的盗墓高人,还怕找不到钱吗?
老孙也明白了过来。合着你们是让我去盗墓啊!
他放下酒杯,擦干了胡子上的残酒说道:“小霍,小光头,这事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简单。“
他们几个一路要隐姓埋名的逃跑,所以称呼也就全改了。孙金贵也不叫霍明升排长了。
再说,他也不是排长了。他手下到现在也一个没跑出来,也许都死光了。没兵,你当什么排长。
现在的钱还都是我表妹的呢。
这样一来,孙金贵的脾气也就起来了。
小霍,小光头,你们俩也别老欺负老实人。
“你们想想,这是什么地界!京城!这里啥人没有!我就是一条乡下河沟里面的小泥鳅,到了京城,你们以为我还能翻的起浪来?那好盗的墓早就被人挖光了。剩下没被盗的那些,是人家地头蛇都找不到的。咱们初来乍到就想发财,我看是做梦。“
霍明升一听,也是这个理。
京城藏龙卧虎。三教九流什么样的能人没有。
就是有宝贝,也早被各色人等挖光了,哪轮得到自己。
道长这计策不可行啊!
“却也未必!“吕阳一笑说道:“清朝的东陵西陵,不是还没人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