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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云妹子,有话咱好好说?中不?”朱颗粒劝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居士真是这么说的?”
漪云显得很激动,小脸涨的通红,眼睛里滚动着泪花,但始终强忍着,上嘴唇紧咬着下嘴唇,僵硬地点点头。
“那为啥?”朱颗粒追问。
“俺也不懂。居士只是说,这是天意。居士还说……”漪云也是一脸迷茫,下意识地瞅瞅不远处。
事情发生在夜格天傍黑的时候。
漪云正忙着烧火做饭,听的院子里好像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但震的她心一颤一颤,揪心的疼。
漪云这么些年,虽然是一个人守着一座空院子,虽然和村上的乡亲们关系处的像一家人,但始终恪守妇道,遵规守矩,所以平素常一般很少有人不请自来到家里串门。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也许是……,漪云听出脚步声有些似曾熟悉,但肯定不是这些天常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几个人。
漪云回头瞅,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来人尽管一身山里人打扮,头上戴着的破草帽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漪云还是认出了来人是居士。
“老爹,你咋又……”漪云有些吃惊。那天,居士临走前留下话,让她再见面就叫老爹。
居士摆摆手,站在院子当央,一脸愁容,好像有什么心思。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来。
直到太阳落山,居士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喃喃自语了好半天。
居士叨叨的啥,漪云一句没听懂。只是听的就像山上寺里出家的老和尚念的经。
“阿弥陀佛!”居士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转身面向漪云,又是三拜,然后后退三步,整衣掸袖,“扑通”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还是念念有词。
“老爹,这可使不得。”漪云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一个人下跪磕头,更别说还是一个比她年长多少岁,看上去道行很深的居士。漪云也跪在了地上,“老爹,这大礼,俺可受不起。您老快起来。”伸手搀扶居士。
居士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又是三拜,指指天,“天意如此,岂可违也。”
话音未落,空中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像雷声,又似鼓声。
居士又是三拜,指指地。
院子脚地上,像着了魔法一样出现了两个闪着金光的大字:漪云。
漪云惊异地发现:那是居士上回临走前用木棍写下的,只是这些天她已经扫过不知多少回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