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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也和慕容海俩人来到了大门外邻居的山墙下。这里离慕容海的家有一段距离,但还能看到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吴之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瞅瞅慕容海,虽然还是满脸带着笑容,但脸色很难看,腮下不多的几根山羊胡须一抖一抖乱颤,好半天,才开了口:“老前辈,胡老爷子托晚生上门提亲,那是相中了咱家小女,那可是给咱天大的面子,是看得起咱,是,是……”吴之也说了很多。
“吴通判,吴大人,”慕容海苦笑,“这,俺都知道,只是,俺……”
“老前辈,你不知道,”吴之也打断了话,嘿嘿一笑,“胡老爷,胡府可不仅仅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人家朝里有人,而且还是朝廷重臣,通着天呢。……”吴之也这话可不是信口开河。在他没来天州县之前,他就听说了好多关于胡老爷的传说,更有人说:胡老爷和朝廷里位高权重的丞相胡惟庸是亲戚,甚至还有人说就是……来天州这半年,他一直想弄清楚,但始终没得到证实。不过,有一点,胡府和京城的丞相府走动很勤,年前,胡府赶着两辆满载着大箱子的马车进京,这是他亲眼目睹的。
“吴大人,俺……”吴之也的言外之意,慕容海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很少走出山外,但有关胡府的传闻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一些。他知道,胡府是天州县的大户人家,而且还和京城的朝廷重臣沾亲带故。
“当然了,胡老爷不是那种依仗权势的人。”吴之也凑近慕容海,“老前辈,胡老爷在咱天州县应的是啥名?那是天州县公认的大善人;胡府可不是那种攀龙附凤,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家,但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能登堂入室的。据晚生所知,提亲保媒的几乎踢破了胡府的门槛,这其中不乏京城的官宦人家,也有门当户对的商贾巨富,还有……甚至还有千金小姐亲自登门的。……”
其实,吴之也不说,慕容海也心清肚明。虽然他现在只是个蜗居深山的糟老头子,但早些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在他看来,像胡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找什么样的女人应该都不是个问题。可是……
“老前辈,不明白了吧?”吴之也嘿嘿一笑,“胡府未来的女主人那得是……”吴之也手指着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忠厚善良,孝顺贤德,光宗耀祖,福荫子孙的……”吴之也没有把话说完。
“吴大人,听你这话,你就是借俺一百个胆,俺小门小户也不敢……”尽管刚才胡克臻出言不逊,黑衣人又和东门石动了手,但面对吴之也,慕容海还只能是笑脸相陪。
“老前辈,此言差矣。”吴之也打断了话,“老前辈,你看你这话说的?其实呢,胡府的标准说高也高,说低嘛,也很简单。实不相瞒,胡府屈尊上门提亲,那就是胡公子看上了咱家的姑娘。至于这胡公子嘛,咱且不说胡公子将来就是胡府的当家人,前途无量,也不说胡公子长的咋样?就说胡公子对咱家姑娘钟情中意,矢志不渝,一往情深,那的就是石头人见了都会动心的。老前辈,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晚生这总不是红口白牙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吴之也说的,慕容海不得不承认。虽然,见面时间不长,但他看出来了,胡公子对女儿确实有那么点意思,甚至有些死气白赖。说心里话,如果不是年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女儿死活反对,如果不是……作为一家之长,他虽说不会贸然应允,起码也会有所考虑的。可是……
旁边院子里又传出了吵吵声,而且声音很大。
“老前辈,”吴之也瞅瞅院子,又瞅瞅天,咽了口唾沫,“老前辈,这么着吧,适才呢,该说的,俺说了,不该说的,俺也说了,俺呢,也就是受人之托,成人之美。”吴之也双手一拱,嘿嘿一笑,“老前辈,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胡公子和令爱之事,成与不成,还望前辈三思而行。”
吴之也虽然还是面带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