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某一刻，杜伽面前，土地突然松动，紧接着，一个矮小的人出现。

正是被杜伽在全帝面前保下的礼九。

“杜伽大人。”钻出地面，礼九看着眼前的杜伽，目光有些停滞。

好一阵，他试探的伸出手去，想要感受杜伽的生命气息。

“真的死了……”回应的感官让他不禁震颤。

他想过杜伽会失败……可没有想过，杜伽真的就这样死了。

从神话活到现世，杜伽有着无穷手段，更精于玩弄人心，隐匿于阴影，永远都能全身而退。

在他的预想里，最坏的结局无非是杜伽被击败，然后被封印，或者被驱逐，一定是不会死的。

“这怎么会呢？”礼九喃喃自语，转过身，荒芜的战场此刻显露出无边的空旷。

他彻彻底底的自由了，但也如同杜伽所说的那样，没了杜伽，这世上，他是唯一一个从神话弥留到现在的人了。

“我该去哪里。”走了几步，礼九却是迷茫了，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看向了南方。

……

“箭一，回来。”

丛林之中，叶凡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箭一的尸体，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在杜伽身死之后，箭一的灵魂也同样消散。

哗。

招魂幡挥动，重归无主之物后，此刻叶凡已经成功将其签订，只是一挥，场中顿时风云大起。

一个隐约的结界逐渐显现，像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一扇门户矗立在世界之前，透过门户，能看到无数的幽魂，他们各自有着模样，像是一个个灰白的人。

“这是……死界吗？”叶凡打开了晴明帝眼，看着这个莫名的结界，一时间，心头震动。

他听说过许多次死界，而这一次，是亲眼所见。

哗，哗，哗。

招魂幡再次挥动，死界之门开始震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扯。

可摇动许久，门户并没有打开，叶凡也渐渐着急了起来。

“好像招魂幡只能召回这具身体本来的灵魂。”昊天塔里，太一发出了声音：“我曾在禁武楼见过关于这件神器的描述。”

“只能召回本来的灵魂！”闻言，叶凡脸色一僵，手中的招魂幡险些掉落。

箭一的身体来自逢蒙，灵魂却是杜伽后来塞进去的。

也就是说，招魂幡，并不能直接唤回箭一的灵魂。

“除非能直接找到他的灵魂。”太一出谋划策：“你看到了死界，又有超脱之力，只要能找出他的灵魂，强行破界，或许也可以将他找回！”

“找到他……”叶凡看向死界之内，一眼望去，无数亡魂应接不暇，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这该如何找！”

“招魂幡快失效了。”穷奇提醒：“它每次开启好像有时间限制！”

果不其然，穷奇刚刚说完，视线之中，出现的死界立马模糊了一些。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足够！”叶凡愈发焦急，看着亡魂无数，只得是大喊一声：

“叶箭一！听到的话，看我！”

声音落下，没有任何回应，而死界之门里，亡魂里也一动不动。

时间只是过去一瞬，死界再度黯淡。

“不行嘛……”眼瞧着死界即将消失，叶凡也是泄了气，手中招魂幡翻转，就要收回。

“诶叶凡，是不是门边那个！”穷奇突然发出声音。

“谁？”叶凡连忙望过去，只见死界之门旁，一众麻木的亡魂中，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努力踮着脚望向自己。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