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队通讯员把班长与嫂子牺牲的消息报告给王士文的时候,他正在组织捕俘训练,听通讯员说完,王士文一开始似乎没有听明白,嘴里“哦”“哦”答应了两声,扭头往正在训练的队员们那里望去,突然他转头盯住通讯员,通讯员感觉如同看见了一头准备噬人的狼或者老虎的可怕之极眼神,结结巴巴带着哭腔说:中队长,司务长和嫂子牺牲了—
王士文无数次执行越境侦察,敌后破袭,早就被战争打磨得心硬如铁,残酷之极,此时却脸色煞白,一拳就将身边一棵手腕粗细的小树拦腰打断了,自己也喷出一口鲜血当场倒下。
陈副中队长已经接到命令,他要被调去学习,本来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实际上就是搞的什么蟒蛇皮,什么炮弹壳工艺品之类的,他们没时间搞这些,但是步兵连和炮兵爱整这些,这都是他换的。听说了这件事,马上把东西放回去了,帮他收拾的中队部文书问他:副中队长,怎么啦?
他说:准备打大仗吧。安南小鬼子这次可摊上大事了。
野战医院受袭这件事情一直上达天听,有人拍了桌子。
当天,前线的安南军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对面的152加榴炮、130加农炮、122榴弹炮、160重迫击炮、130火122火,总之全是重炮,发狂一般就没歇过气,一个劲地拼命往那边砸,好像炮弹火箭弹不要钱似的,安南那边前沿后方都喊吃不消了。都以为这边要展开新一轮大规模攻势。
炮火一直打了三天,前线被炸死炸死上百,后来重要知道原委了,是总部198特工团袭击了野战医院闯了祸,上面虽然没说什么,但前线的同僚还是埋怨他:你打后方医院干什么?821特工团的人也在旁边风言风语,
阮文武少校也很郁闷:晚上又有雾哪里看清红十字标志嘛,完全是无心的。
上面见198特工团的人在前线不受友军待见,就安排他们撤到后方休整,结果给执行报复任务的黑豹中队带来很大的麻烦。
2.
第二天,在镇上的一个中学里面,举行了班长和嫂子几名伤员他们的追悼会,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主祭人是西南方面军的某部副部长,班长当新兵的时候,他是侦察营营长。
下面站着一排营团级干部,西南方面军敌后侦察大队的四个中队长中就有两个中队长是班长带出来的,班长从军近二十载,还有不少的侦察营营长连长是他的老战友,班长的母亲就在那里轻声哭泣,不断的抹着眼泪,野战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们围在她身边搀扶着她,班长的父亲就轻声让她不要哭了,班长的母亲轻声说:我不是为三娃子在哭,我想着我那媳妇,她肚子里的孩子。。。。。。
站在前面的方面军副部长没说话了,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这句话,王士文站得笔直,他左手把大盖帽拿在腰间,把头仰向天空,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这样就不知道是他的泪水在流还是雨水在流。但是女兵们忍受不住了,都哭了起来,班长的父亲终于也忍不住了,脸上也是老泪纵横,他跺着脚责怪老伴:你,你,你这时候说这个干啥子!
副部长也不念讲稿了,对着面前的军官们大声吼出来了:妈的,给老子打回去!王士文,你给老子听着,你不把你班长他们的仇给我报了,我绝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王士文大声嘶吼:是!听到了!
后面传来几百人的嘶吼声:是!听到了!
文小汐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他泪眼朦胧中依稀看见唐爷爷靠在沙发上,似乎看着会所的天花板,但脸上却有两行泪流了下来,钱总和陈主任也是泪光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