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遥望了一番,又看了谭玄一眼,皱眉道:“玄哥是要过去吗?”
谭玄点头道:“你带着象儿先回去吧,我看一眼就回去,不必担心。”为了不让宁儿担心,他表情显得很放松,放佛就是看个热闹。
宁儿踌躇着:“一定要去吗?”
谭玄宽慰道:“放心,四个人而已,况且很可能并无他事。”宁儿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强求。只是喃喃道:“若一个时辰后,你还不回来,我就立马找人来寻你。”谭玄点了点头,目送着宁儿带着谢象一步一回头的走远。
谭玄说了谎,他刚才分明从大坛子里嗅到了隐约不安的血腥味。自从修练了《昭武内经》,谭玄发现自己的嗅觉比以往灵敏了许多。
四人抬着大坛子专走偏僻小路,很快就转进了郊外的树林里停下来。几个人揉肩扭腰的,一人丧气道:“可真不轻,为什么非得跑这地方。”
“这里是长安,可不比一般小地方,做事当然要小心。”另一人道:“就搁这边埋了吧。”
“连坛子一起吗?”有人问道。
“嗯,别问那么多了,早挖早回去!”
四人拿起系在背后的短耒就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挖起了坑,坛子就放在旁边。谭玄从容从后走了出来,望着四人摩拳擦掌,但四人挖的兴起,竟没有发觉。谭玄干脆抽出苍刀,响出清脆之声,但锄凿声大作,四人依然不停手的挖着坑,只有一人疑惑的抬起头,但见其余人并无异样,便接着低头自顾自的挖着。谭玄顿时哭笑不得,干脆喊道:“别挖了!小爷有事问你们!”
四人这才慌作一团,惊的四下观望,看见身后的谭玄正拄着刀柄,不耐烦的凝视着他们。
四人连忙抽刀,待确定只有谭玄一人后,领头者壮起胆子,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少来自寻麻烦!寻大爷们的晦头!”
谭玄翘起眉毛,淡定道:“闲来无事,就来管管闲事。问你们一句,这大坛子里装的是什么?!”
领头的挥了挥手中刀刃,骂道:“小兔崽子,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了!”说着,提刀迈步跑来,径自往谭玄肩膀劈去。
谭玄站立原地,不躲不避,待刀锋尚离几寸时,挥起刀柄以迅雷之势扬起,“哐当”一声,那人手一抖,刀刃坠地。谭玄再一脚踢中其膝盖,那人“扑通”跪下。
谭玄出手不凡,波澜不惊中显得极具气势,让其余三人呆若木鸡,一时间竟连跑都没想到。
谭玄把刀架在领头者脖子上,又问:“坛子里是什么?”
这人倒有些硬气,撇着头道:“主人家养的猪得了瘟疫,叫我们拿过来埋掉。”
“哦,呵呵。”谭玄自然不信,他用刀背拍了拍这人肩膀,笑道:“谎话倒是编的好。”提起刀尖指着后面三人中的一人,命道:“你!去把坛子打开。”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搭着脸笑道:“小的可......可不敢打开,瘟疫会传染的。少侠,还是直接埋了省事。”
谭玄哼笑了两声,愠道:“好啊你们!小爷我今天就自己打开这坛子,若真如你们所说是病死的猪,那一来算我倒霉,二来也放你们回去。”接着话锋转狠道:“倘若我打开坛子,发现你们是有意诓我,我就把你们都塞进这坛子里!本小爷说话算话,决不食言!”谭玄说完,点中领头者穴道,身形一闪,其他三人未来得及跑远,已在几个起落间俱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他们此刻才慌了神,号叫道:“刚才......刚才与少侠玩笑的,当不得真啊。”领头者此刻亦不淡定了,喊道:“要杀就杀,这般折腾有什么侠义可言。”
谭玄一概不理,他走到坛子处,先将手放在坛身,察觉到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坛口宽大,用纱布遮掩系住,所以不算密封。他一把扯开纱布,但见一个中年大汉满身伤痕,一脸血污,正躺在里面动弹不得。谭玄忙探了下气息,细若游丝。
真是歹毒,要活埋他吗?谭玄心内愤愤不已。他提刀到领头者身前,怒问:“此人是谁?!”
领头者挺着脖子:“不知道。”
“嘴硬就让你吃吃苦头!”此人顽固,谭玄有意杀鸡儆猴,便又挥指点中他腹部商曲穴,此穴位乃六路交通之处,一旦点中能让人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