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徐徐摘下披风头罩,笑嘻嘻道:“仰仗萧坛主的筹划有力。”
谢旭忽的浑身一震!双拳不自觉的紧握起来,双目圆睁,原来此人正是于统!他不是在牢狱遇袭时失踪了吗?他称呼对面为“萧坛主”,难道是青衣门的右坛坛主萧子俨?于统既然与青衣门有勾结......那牢狱遇袭的事情,还有翟文斌的死就更加不简单了。
身材高大者随即也脱下头罩,谢旭虽未见过萧子俨,但想起谭玄说过的所言所语,眼前人应确是无疑。
萧子俨道:“哎,没有于长史从中安插,牢狱之事怎会成功呢?”
于统拱了拱手,一脸笑意:“好说,好说。能为王公公做事自然荣幸之至,不知萧坛主今晚带在下来此有何用意?”
萧子俨斜眼笑道:“于长史放心,之前是风声紧,把你留在暗处待了一段时间,现在既然宋州案件不了了之。你自然也可以放心出来了,不过长安人多眼杂,未免被发现,尤其是江王府的人,只得在夜里将你招来。”
于统顿时喜道:“还是萧坛主知道在下的心意,既然事情已了,在下再逗留敝门也有些过意不去。”
萧子俨环视着两幅壁画,点了点头:“空台阁于长史该有耳闻吧。”
“自然知晓,这里是王公公老人家特意建的亭台楼榭!供饱读诗书、文人官宦的郊游之所。”于统不知萧子俨何意,便如是道。
“于长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里作用可大了,由此往后四里就到了城北树林。再往右行五里就是你之前待的牢狱。”萧子俨一边迈着碎步,一边娓娓而言。
于统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随后欣然道:“萧坛主的意思是在下借由此阁经城北树林出长安是不是,真可谓思虑周全啊。”
萧子俨笑而不语,伸手掏出一袋东西:“这些首饰和铜钱,你留在路上当做盘缠,后面想去哪就去哪,别再回长安就是。”
于统看了一眼钱袋,没好气的道:“萧坛主,之前约定的可不止这些。我于统好歹也出身名门,这点钱还没放在眼里。如今在下仕途已断,只好隐姓埋名。若无钱财傍身,活之何意。你这么做是王公公授意的?难道想过河拆桥?”
萧子俨听罢,叹了口气。索性将钱袋慢慢塞回怀里,哂笑道:“若当真不要,那我也没法子了,这就走吧,我会叫人护你周全离开的。”
于统一时愕然,举起手指着萧子俨,气结道:“你......你......我要面见王公公!”
萧子俨脸面阴沉下去,哼哼笑道:“于长史,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不知好歹。想见王公公?不如去见见翟刺史吧。”
于统立马色变,举起的手都颤抖起来:“萧坛主,你这是何意?!”
萧子俨搓着手,阴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翟刺史就死在这地方吗?呵呵。”
“你......你想杀我灭口。萧......萧坛主,你这么做,王公公知道吗?”于统显然慌了神,看着逼近过来的萧子俨,他无奈的往后退。
“哦,于长史倒提醒了我,王公公考虑您鞠躬尽瘁,出力不少,特意让我留个全尸。这一点你放心,萧某是不会忘的。”萧子俨说完,目光中杀气横露,手上慢慢摸向了腰间剑鞘。
于统眼见是要来真的,顿时被吓破了胆,慌张的跌倒在地,开始哀求道:“萧坛主,钱在下......在下不要了还不成吗。放......放一条生路啊!”
“唉,萧某如何做的了主,于长史。王公公的话谁敢忤逆,可不要怪我。杀了你之后,就近往城北河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多好。”说着缓缓抽出宝剑,银光一闪,就要往于统喉头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