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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双首山上

谭玄心下也是慌张,但依然强装镇定道:“把火折子打开,看能不能再找到暗门。”

点开了火折子,谭玄道:“我们试想下,刚才这五六道暗门有没有什么相同的关窍?找到了,没准就能打开其他的暗门。”

毕云翔道:“是这个道理,如果暗门之间毫无关联,这么多他们又怎都能记住。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人每次应该都是从右边的岩壁翻进去的!”

谭玄若有所思道:“不仅如此,他的手都会先敲击一下岩壁,只是被暗门打开时的响动遮盖住了。可惜太暗了,没有看的明白。”

两人在右边岩壁上仔细摸索着,一会儿后,毕云翔忽喜道:“公子,岩壁后似乎有水流声,你听。”谭玄举着火折子,贴耳一听,果真有清晰的“漱漱”声传来,像细流穿过落叶,融碎了霜冻。毕云翔半忧半喜,叹道:“一墙之隔啊。”谭玄道:“这里密道纵横交错,却丝毫没有气息凝滞的感觉,想必某处定有通风关口。”

突然,岩壁不知多远处似乎被敲开了一块,两人正自狐疑,竟又听到低矮的“吁吁”声似有若无。毕云翔还未察觉所以,谭玄已大叫不妙!

“这帮人必是知晓了你我所在,正往密道内灌毒烟,快捂住口鼻!”

毕云翔听罢,赶忙用衣袖盖住口鼻,两人盲人摸象般慌忙找着暗门。很快,火折子“呲”的一下灭了,两人均知是毒烟袭到,心中都叫苦不迭。眼看支撑不住,谭玄一怒之下一脚踢向岩壁,“哄隆”一声,两人一起掉落出去,岩壁随即掩上!

岩壁外是一处低矮的下坡,两人慌乱且惊喜,面面相觑,随后脸上渐渐浮现出死里逃生的笑意。毕云翔庆幸道:“公子是怎么发现暗门的。”谭玄细细一想道:“只感觉脚被岩壁吸了进去,里面似有个暗扣,踢中暗扣,岩壁突然就开了。敲击的响动其实应该是暗扣扳动的声音。”

“无论如何,先离开此地,再陷进去真会九死一生。”毕云翔心有余悸道。

既已知晓此处就是青衣门总坛,也算大有收获。先回去,待思虑之后计划周全,再回来也不迟。两人取了条偏僻小路往山下走去,越走越迷糊,刚才在暗道内几番折腾,早已偏离原路太远。坊州地界本就不熟,两人只好将错就错,先下了山再说,天就快黑了。

山下有条岔路,各自不知通向何方。

谭玄喘了口气道:“这里前后不着,若是能找个人问路就好了。”毕云翔摆手道:“不用想了,你看地面,除了些杂草什么痕迹都没有,已经不知有多久无人来过了。双首山闹鬼一说想来很久了,不会有人过来的。”

谭玄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毕云翔调侃道:“放心,饿死不了。我们就一直往东去,总能走出个道,大不了走到河东总成了吧。”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前行。

岔路旁不远处有个凉亭。毕云翔道:“先过去歇歇脚吧,包袱里还有些干粮和水。”

刚走近凉亭,没成想亭子后竟还有个人。凉亭三尺底座,刚才这人侧身站着,正好被亭柱所遮挡。

此人看起来不过与毕云翔一般年纪,容貌白皙,颇为俊朗,紫衣肃冷,傲立如松,双目却透出一点凄迷,腰间挂着玉饰,俨然有学士之风。谭玄虽不知何方神圣,但此地既有闹鬼谣言,又是青衣门重地,他独立此处,显得颇为蹊跷。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敌是友此刻也避不了了。

谭玄抱拳道:“这位仁兄,可否借半边凉亭歇息片刻。”

那人回过头来,冷淡道:“此亭非我所有,若歇息便歇息,何需过问。”

毕云翔心想这人未免太不知情礼了,谭玄虽有一丝尴尬,但言语中听出他并无恶意,唯有无奈笑了笑,与毕云翔坐了下来。

毕云翔向谭玄嘀咕道:“亭后的树丛里似乎有人……”谭玄不动声色,点头会意。两人心中暗想怕是青衣门追过来了。便各自聚敛了动作做好万全,若有人偷袭,也好应对。

紫衣书生站在亭上,眺望着夕阳西下,一脸眷恋神往。却听他慢条斯理道:“两位不必惊慌,树林里都是同行而来护我的家仆,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回去。”

谭玄心中一惊,心里念道:此人虽背对着他们,但对身后之事亦能知晓的如此清晰,武功造诣想是不弱,必不是什么寻常书生,难道也是青衣门的?于是开口道:“我兄弟俩外来探亲,途径此地听闻闹鬼,心里怕的很。”

紫衣书生叹道:“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人吗?鬼有何惧。”

“鬼会吃人。”谭玄一字一顿道。

紫衣书生轻轻干咳了声,笑道:“你见过?”

谭玄摇了摇头,道:“只听闻过。”

“眼见为实,道听途说不足信哉。我倒是见过人吃人,人害人,人诓人,人杀人。请问,阁下是怕人还是怕鬼呢?”

谭玄嘴角上弯,自嘲道:“那还是怕人的好。”

紫衣书生看了看谭玄二人,咳嗽了一声道:“双首山许久不见人烟,也无人敢来,你们探亲怎么还能跑这儿。”

谭玄道:“足下不也在吗?”

紫衣书生拍了拍手,面含笑意道:“今日天高气爽,我有众多家仆作陪欣赏林景山色,自然不怕。阁下只有两人,要么是身手不凡,要么就是胆大如斗。”

谭玄笑道:“足下不也说未亲眼目睹便无需害怕吗,人比鬼可怕,所以这会儿我们倒更怕你。”

紫衣书生奇道:“不知我哪里可怕了?”

谭玄狡黠的笑道:“在闹鬼的地方看风景,还不可怕吗?”

紫衣书生怔了怔后哈哈大笑,道:“阁下言语倒是有趣。”接着道:“天色已晚,两位既是外乡人,我不如让家仆送你们出山吧,双首山即使不闹鬼也非久待之地。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两人忽然感觉这书生不像个险恶之徒,心想现在也是迷路,不如且领了他的情,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乎,两人作揖拜谢,谭玄道:“不知足下有何打算?”

紫衣书生目眺天边,本欲答话,胸口却忽然一阵起伏,遂闭目不言,过了会儿才缓缓道:“再多待会儿。”天边的彩霞蕴蓄一处,光色绚丽,与黑色的晚云交缠合融,美的夺人心魂。

谭玄道:“公子似有喘喝症,我儿提时的玩伴也是,久治不愈。后来游方的郎中开了个方子,竟有奇效。你可用党参一枚、桃仁一钱、生姜三片,两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服用一付,不妨一试。”谭玄在象山时,同门中有人患有此症,慧清真人精通医术,开了此方,谭玄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紫衣书生面容舒展开来,道了句:“多谢了。”

谭玄正待离开,紫衣书生却忽然回头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谭玄颇为诧异,他本想编一个假名,但到了嘴边,还是说道:“姓谭。”紫衣书生小声“哦”了一下,回道:“鄙人姓何,小字子墨。”然后转过头,不再言语。

谭玄只觉奇怪,与毕云翔又道了声谢,就由家仆领着往山下去了。半路上远远的听到紫衣书生吟着:“斜阳欲落处,一望黯销魂。”此刻孤月隐隐,鸟静林寂,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翌日,坊州客栈。

谭玄见毕云翔在窗边喂着信鸽,奇道:“你还随身带着它?”

毕云翔一边丢着粟米,一边笑道:“其实一直都在,公子没察觉到而已。这只信鸽我从小亲自养,十分有灵性,我到哪儿它便跟到哪,无论走多远,从不跟丢。我给了它信筒,它便会往长安送信。”

谭玄喜道:“这倒是个机灵的小东西,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和谢师兄通消息了。”

毕云翔点着头道:“其实走之前和谢大人就说好经常通信的。只不过这些天事情太多,都忘了。今天看到小家伙跑来要吃的,想必也是在提醒我吧。”

谭玄见信鸽着实可爱,也轻轻摸了摸它冰凉顺滑的羽毛。毕云翔道:“我不过粗通文墨,学识不如公子,信笺你来写吧。”

谭玄会意的点着头,正好双首山之事才知晓,而谢师兄那边尚不知情况几何,是否已跟着严如去了幽州?还有宁儿,现在可还好,一路上每逢困境,他的脑海总会飘过她的身影。离开的越久心里的那份愿望就越强烈,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逗留许久,恋栈不去。这一离长安是有十多天了啊。

谭玄落笔成字,一行又一行,信筒细长,只能容两张短笺。片刻不到,谭玄已写好。搁了笔,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位公子,总有种异样的感觉。敌?或是友?谭玄还不能辨清。只觉得此人不坏,‘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从他的眼里自己居然也能感受到那种对世事沧桑变幻的无奈,对故乡的思愁,对情谊的渴望,谭玄竟有种与他交心的想法。想及于此,谭玄苦笑摇头,只叹自己可能涉世太浅了。他从心底里明白何子墨跟青衣门脱不了干系,只是奇怪他是否也看出了点什么,否则一面之缘为什么要问姓名。

此刻的毕云翔也在想着,那位紫衣书生与青衣门必然关系匪浅。他没直言出来,因为察觉到了谭玄对其观感不坏,所以并不愿没有证据下妄加猜测。双首山大概即是青衣门总坛了,但昨日差点一去不回,再去又会如何呢?他不知道,也不去刻意的想。毕云翔清楚两个人的力量总是太小了,小到一步走错,便再也没了继续走的可能。这一路恐怕是自己接到最难的一次任务了。

绑好信筒,放飞了信鸽。

两人片刻无言,各自的心境却舒畅了不少,仿佛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去释放,去倾诉了。人生就是奇怪,往往一个小小的举动,弦外之音若能恰到好处,便让心灵得到了无比慰藉。不用纠结由来,也不用在乎结果。

谭玄制定了新的计划,要再探一番双首山,未免遇到上次的窘迫,毕云翔准备了不少逃生可用的暗器。谭玄则在腰间套上了皮甲,以保护刚痊愈的伤势。

前次上山途中杀了一些装神弄鬼的青衣门中人,他们如今肯定更有准备,再走这条路必然危机重重,很不明智。两人打算回走那条由书生家仆领下山的路,想必安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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