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丁一桥在那玉珠街王掌柜的祖宅处已潜心修炼十年,碧海蓝天水系灵气无比充沛,故三十位元婴修士中大多是学习水系功法的修士。
论天生灵根,丁一桥主火佩土,那离火三环童子功虽然只是初级功法,却能随着修炼者的境界提升而不断增加其功用。
练气九层,练此功者可返老还童,恢复当初练功时样貌,并增寿五十年。丁一桥天生气海七窍,灵气运转远超常人,可是结丹却极为困难,故当初于太虚门修炼之时,始终无法突破境界。
即使爬出那狗肠谷到了齐平城,也仍然是筑基期修为。直到得到那三目金刚身,此功能将全身气穴全部封住,练至结丹又能吞吐自如。且比其起那九圣伏天功中的三蛮篇的金牛门功法,金刚身着重防御,金牛身则增加修炼者气力。
而血海鬼鸣功则是气、神、体三位一体修炼,以神御血、以血练体、以体聚气,可使修炼者恢复自身肉体,可惜这套功法只能修炼到结丹后期。
王家祖宅内,皓月当空,今日是那内门元婴修士中落九天嫡传弟子云盲斩七百七十七岁大寿寿辰,碧海蓝天各岛各门都去贺寿,唯独那王掌柜没有去。
他正在和化名冯小牛的丁一桥在那祖宅丹房,王掌柜的看着眼前那黑漆漆、黏糊糊、而且散发着一股子臭鱼气味的一罐汤。
“小牛老弟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干嘛在今天这时候煮这东西啊!煮的和屎一样。”王掌柜嫌弃的把屎这个字拉的老长,却还是往前凑这看着奇怪汤药。十年前丁一桥的扶阳散在梅兰会让这王家现了大脸,王家盛阳丹的名号立马打开来。本来濒临破产的王家虎符商会一夜之间成了玉珠街的大商号,各门各派的订单那是络绎不绝,丁一桥也靠着这炼丹的手艺稳居幕后,一边躲在这王家祖宅修炼功法,一边制作被改名了扶阳散。
看了一眼王掌柜这老小子,这老小子双眼都透着精光,肯定是借着这扶阳散进入了这结丹期,不过肯定没有进入元婴期,要不然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过去这十年自己就专心修炼者九圣伏天功,以前在齐平城布置阵法材料多,练体所需的物品少,自己那时借着那牛怪的残躯煮成的一锅子肉汤才成就这功法的筑基期。当日结丹期靠的是残卷乾坤再造五行功和那离火三环童子功成就结丹。这十年就是将各路功法都提升至结丹期,自己对于炼丹、阵法、符箓这三门功课是知道点皮毛,但是筑器、灵宠、御剑这三门功课却是所知甚少。特别是御剑一门,当初六师兄于白蛇山千叮铃万嘱咐,千万不要急着在御剑,我气海七窍,要是随意放出灵气御物于外,大损修为,所以到了现在自己对敌也多以阵法、符箓、武功,为了防止自己灵气大泄,一直没有修炼本命法宝。如今自己得到那九转神功以得生生不息之功,以那金刚身封闭气门,结丹成功,可惜却没有合适的法宝。
玄武太霄神功内容太过于晦涩,内容又多,原来以为没有多少,没想到每卷里面所含内容皆浩如烟海。
十年前在那梅兰会上,自己境界低微,且刚刚结丹,只是买了些铸造法宝的材料,没有买什么通天的法宝,怕被人盯上。不过在干收破垃修法宝的生意的时候,得到了一破损瓦片,那瓦片上有那吞丹噬药的升级法术,吞日含炎,正对着自己火系体质。
自己虽然得那童子功筑基和炼丹期的附带效果,不惧火焰、不畏鬼魂,但是仍然做不到如同火凤妖族般口含炎珠,细嚼热汤,牙碎神兵,舌点熔岩的境界。当日喝那李西山的热汤也是为了自保,硬吞了那一半,要不是正好在结丹之日将其吐出做了那凤凰符,虽然自己也吸纳了些,要是那热汤在肚子里多待几天,估计也得穿肠破肚,生不如死。
自己十年就为练此吞功,今日这怪汤就是成就自己口吐火球,牙碎金石境界的最后一步!
“王兄,这不是看上去是屎,它就是屎!”
“卧槽,你好恶心啊!你知道你会失去什么吗?你会失去我对你的尊敬!还有和我一起吃饭的机会!什么样的功效要把你的尊严赌上!”王掌柜一脸坏笑的看着丁一桥,这老小子天天装高冷,要他去享受人生就说自己要练功,那梅兰会听将把讲课的元婴修士都问毛了,被硬生生的赶出了大堂,今天能得到能笑他一辈子的事情,王掌柜的巴不得他出这个丑。
只见丁一桥一饮而下,面露难色,眉头紧缩。
“喝完了吧!喝完了我们去办正事。”
“不,还有一点,我兑点水洗洗杯子。”
“唉!”王掌柜的拦都没拦住。
这老小子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人还不错,看他吃这么脏的东西也是心有不忍,连忙上前拦住,可还是没有丁一桥的嘴快,吨吨吨,一杯又下了肚。
“兄弟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啊?”王掌柜忍着恶心,转过身去想找个地方吐一下。
“龙神香。”丁一桥轻描淡写的擦了一下嘴。
“什么?快给我喝一口,这东西是疗伤圣药,喝了能让人起死回生,练体的修士喝了能破关元婴啊!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怎么有的?”
“这你别问,不是在那大鲸王方便的时候现接的就行。”
“你一个筑基期修士吃这干嘛?”
“还不是想多活几年,当保健品吃。”
“好了,别说了,今天有个活要拜托给你,诺。”王掌柜嫌弃的把那张悬赏令放在桌子上,丁一桥拿起来一看,“一剑门叛修诸葛三才,筑基后期修士。王哥,你知道我不干这黑活已经是十年了。我这个你是知道的,心地善良。”
“打住,是断腿老刘要我给你的,说要是你能干完这活,把那诸葛三才人头带给他,他就把那宝贝给你。”
丁一桥脑筋一转,“那我得想想。”
“那我找别人去,一个筑基我怕还没人愿意了他!”
“别,街里街坊的,就当帮老刘了,平常也没少白嫖他的红薯。”
西三街,黑龙街,内门女修林芍药所掌管之地。
一黑衣男子面若白霜,身后跟着三位黑衣少年,三位少年背上均有一柄黑柄长剑。那黑衣男子站着在街道拐脚处,对着那暗处做了个揖,交了一个白包过去,说了几句,收了一个黑包,便走向另外一条灵龙街。
躲在暗处的丁一桥望了一眼这碧海蓝天的明月,今天这满月,太亮了,不好动手,算了吧。
运起元婴诀躲在高处的丁一桥此时是一高瘦光头男子模样,每次接着黑单子丁一桥都化作不同模样。
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味传到鼻子里,丁一桥曾在太虚山自学过那以鼻息偷药于腹内成丹的小把戏,所以对所有芳香发窍的药都特别熟悉。
“这个药,是小金银花,用来冲关结丹的灵宝,这人要在大街上破关吗?”
又听的一阵惨叫,丁一桥顺着惨叫声跳了过去,运了个化身诀变成了一只灰毛老鼠躲在街角,侧着鼠眼向那惨叫声处看去。
灵龙街的红灯映的整条街都看不清人脸,细听那惨叫之人的鼻息心跳,应该是一个五品金丹的气修修士。“又是一个不能成就元婴的修士。”看清楚战况,丁一桥准备借着这老鼠身形隐去,这厮已经结丹,身后还有帮手,今天晚上还是算了。
只听得宝剑仓啷啷出窍,一声闷哼,那五品金丹修士被刺了三剑。
那修士气息微弱,却依旧骂道:“诸葛三才,你背叛师门,把一剑纵横这不以气御剑的法诀交给外人,师尊必不饶你!”
“我就没有想过他饶了我!六十年前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就没有饶过我!”,丁一桥细听那诸葛三才声音竟然似男非女,心中一惊,又听得那一剑纵横法诀可不以气御剑,自己正好此时处于结丹中期,外放灵气必会损害修为,要是能得这功法,自己也能随意御宝,没必要去哪里都靠这双腿了。
于是更仔细听来,“柏木长,当初你同我一起上那一剑山修道,可没说是要去当兔子!今日,咱就替小梅一起报了当年的仇!”
“三才!饶了我!小梅她!”
她字还没出口,那柏木长瞬间人头落地,一颗金丹飞出,正得着诸葛三才手上。
“瞬间结丹!一出手就了了那金剑三晃柏木长,我还是从长计议吧。”
“是谁!”一道飞剑把那人头送上灵龙街牌坊,一道飞剑向丁一桥袭来,刺穿墙壁直指那丁一桥化作的灰鼠。
待那诸葛三才御剑赶到那墙角之处,只见那墙角处有一大滩鲜血,正往四处流淌,上面还冒着热气。
“青松!青柏!青木!追上他!”
顺着这血迹,四人御剑飞行到了那黑龙街的一处死胡同,里面堆满了运货剩下的箱子,那死胡同漆黑无比,只叫人慎得慌。
于袖中飞出一柄小剑,小剑瞬间化作十八柄,剑身忽的冒出火焰,对着那黑暗处瞬间打出。
漆黑一片的四方之地瞬间被照亮,只听得一阵金石交击之声,丁一桥正拿着一柄大锤抵当那火焰小剑,那大锤正是当初从那呙秋霜身上所得千钧锤。
“体修,筑基,蛮子。”诸葛三才轻蔑一笑,自己借灵药得四品金丹,今日已斩那柏木长,现又多了一个多事的晚辈,自己还需时日,不能让那一剑门晓得自己消息。
只听得一声狂笑,那诸葛三才对着丁一桥一指,“你个小小的筑基晚辈也敢管我的事,这十八柄飞剑你能挡的了一柄,这三把长剑你能挡的了几柄!要是这短剑上火熄灭之前你还有力气举起这蛮子棒槌,本座就放你走!给我上!”
那三名黑衣少年御背上长剑于手,齐涮涮的攻向了手持千钧锤身穿黑衣的丁一桥。
只见的那三柄长剑同同退,一合之间丁一桥便身中数剑,手持大锤也难以支撑。看到如此狼狈景象,诸葛三才不由得大笑,右手一挥,十七柄小剑火烟尽数熄灭,那死胡同瞬间又变得漆黑无比。
这狭窄胡同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诸葛三才叫了一声,“走吧!”
寂静无声,无一人响应,运起功法,用力倾听,没有刀剑之声,没有心跳,没有血留在地上的声音。
祭出一柄钢剑,向前迈了一步,方才听见三声闷哼,接着便是一阵阵老鼠啃房梁的声音。
“隔音罩?!不好!”诸葛三才本欲往后退一步,可只觉身后有一无形气墙挡住了退路。
“阁下何人,为什么要管我诸葛三才的事!”
细听脚步声慢慢逼近,那人仿佛刚刚吃完什么东西,嘴里还慢吞吞的念着一句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诗句慢慢传来,等诗句念完,诸葛三才借着半束月光,看着那人从黑影里显露了出来,是一个手持大锤高瘦的光头。
“结丹期修士!”看着那嘴边的铁屑,诸葛三才想起了那可碎剑断刀的铄金口法术。不等那高瘦光头欺进,诸葛率先发难,手持钢剑使出一招“寒霜满天”,瞬间无数剑气攻向丁一桥。
丁一桥不闪不避,照单全收,这十年除了这铄金口,玄武神功也早已突破,这结丹初期的剑气在玄武气罩面前如同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