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亦悔的眼里有哀伤,更有执着。
“裘大人教训的是!小子有三问,出门时,丸子岛是我的私产?”
无可辩驳,小丸子岛是天堡酒客送的,是朴亦悔的私产。
“第二问,你认一认,十万少男、少女,有哪一个是你们的亲眷?”
哑口无言!十万少男、少女,是朴亦悔的同支、同族。
“买路引的仙金是你们凑的?直到现在,你们掏过一枚大子?”
是实情,貎似,一切与俩老货没有关系。
朴亦悔长吁一口浊气,多年的积淤,才得一泄。
“既如此,裘大人、毛大人是看客,来观光的贵客罢!”
反了!裘账房、毛学究暴走,是气得浑身哆嗦。
画童哂笑,裘毛、毛裘?都是好东西,越老越值钱。
裘账房渐渐冷静,玉弥宫能斩杀、敢斩杀玄尊,不可造次。
“小悔,你是神族,更是思密哒氏的骄傲,一言一行需受监督!”
又是套路!神族的老货最喜窝里斗,更爱扣大帽子压人。
愈加平静,朴亦悔怜悯地望着俩老货,思密哒氏的耆老从未出过思密哒陆,是内斗内行,强辞夺理不算什么事,早见惯了。
“裘大人,你想多了,何不另带亲眷、族人来壶山陆?”
呃,真不能!裘姓、毛姓舍不得两万枚仙金,更不会带人冒险。
非常执着,甚至是硬拗,裘账房揭脸皮了。
“小悔,你忘了?思密哒氏有决议,族人的一切,是公产!”
画童笑翻,薛樱子被雷倒,挪揄道:
“裘老先生,即时起,玉弥宫不再免费供应餐饮,你请付费!”
说做就做!道场的弟子早不耐,上前撤了裘账房、毛学究的茶盘。
呃,太失礼了吧?
唉,玉弥宫的管事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弟子却看不惯。
玉弥宫的道场弟子,都是玉弥城的清白人家,爱憎分明。
俩老货贪心太炽,竟欲谋夺后生晚辈的一切。
是的,是一切,是百万里的星级熟地、万余数的山丫岛陆群、玉弥宫的馈赠,统统都是老货的,跟朴亦悔没有毛的关系。
日头爬上山顶,晌午了,薛樱子饿了,轻敲桌面。
来咧!三条白花花的大腿,再加三瓶杜松子酒。
勾莲,滋血补气的勾莲,能增强修行人的体质。
玉刀轻划,薛樱子执叉醮血红的蜜酱,再送进嘴里咀嚼。
淡淡的热流升腾,气血渐旺,是好东西。
尴尬,坐立不安,弟子的潜台词?
是提醒俩老货,不要将主客的位置弄错了。
百万里星级熟地,是玉弥宫的战利品,是私产,谁敢染指,战吧!
同样,壶山港的道场,仍是玉弥宫的私产,不容人觊觎。
十万少年?嗯,是神族,是你们的下属,但是,你管饭?
不掏一枚大子,又不管饭,谁愿做你的下属?
简言之,水戟天老祖是将一切送出,但是,有一个前提,是送给朴亦悔,任凭朴亦悔折腾,是与神族、思密哒氏没有毛的关系。
朴亦悔敢违约?好像不敢,否则,又会被打回原形。
“来一条大腿!”忍不住,裘账房吩咐。
朴亦悔捂脸,老货没出过远门,不识勾莲。
“一枝一万仙金,来两枝?”弟子唬着脸,报了价钱。
咽着唾沫,裘账房腆着老脸,又吩咐道:
“来一份酱爆五花肉、红烧茄子,两瓶高梁烧...”
弟子愠怒,不悦回怼:
“老先生,请瞧清楚地方,是玉弥宫壶山陆分舵壶山港道场,不是茶楼酒肆,抱歉,道场恕不接待外客,就餐请去玉弥港!”
再忍不住,俩老货猛拍桌子,豁出老脸撒泼。
薛樱子被搅了食欲,大怒道:
“甭给脸不要脸,真认为玄尊了不起?百万里熟地怎么来的?”
一凛,俩老货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脱单的玄尊?还是低调好!
又回到原点,俩老货找到正主,裘账房盯住无悲无喜的朴亦悔。
“我提请召开城主会议,请各支的主事、思密哒城主裁决!”
朴亦悔抬头,盯住裘账房的眼睛,认真核实:
“于壶山港召开思密哒氏的联会?你点头了!”
“好!来回的路引需四万仙金,由你、毛大人垫付?”
点头,又摇头,毛学究抢话:
“四万仙金由我们分摊,朴氏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