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童、薛樱子是客卿,小账本理应尊重。
小家伙四散,很快见不到人影,小账本错愕,询问道:
“画童先生,治安队要进驻壶山港?”
哪有的事?画童踌躇半晌,才推托道:
“治安队听从神使的调遣,我们作不了主。”
微失望,画童的战力非凡,应是壶山港的强助。
呵呵,不是画童不想来,而是不敢来。
有玉一禁阵罩着,又有天堡作后盾?画童的胆子不会小。
然而,壶山港距玉弥港百多万里,是怕天堡照顾不过来。
喝着热茶,薛樱子盯住小账本的眼睛,好奇道:
“神徒大人,离了玉弥宫的庇护,你不怕?”
小账本笑了,盯住薛樱子的眼睛,调侃道:
“樱子姐姐,您是神户人士,不知狂信徒?”
薛樱子恍惚,是了,小账本是狂信徒,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狂信徒没有怕,唯恐被神抛弃、唾弃!
“你真信得过圣女?她值得你付出一切?”
小账本微凛,薛樱子是老牌神棍,早将神人道勘透,是直指人心。
“我是凡俗一女子,若不是遇上圣女,数百年后,将归于一坟冢!”
薛樱子笑了,钱氏小家小户,资源向老货倾斜,像小辈?能活百十岁算是正常,想活几百岁?唉,钱氏哪有资源养你?
眼里浮现炽热,薛樱子暗叹,小账本是如假包换的狂信徒。
心思纯净,知恩图报,十万少年?很快会被“征服”!
薛樱子有揣测,又不确定,毕竟,天照宇宙是敌巢,天堡真敢来?
圣女?天堡没有圣女!
丘比大神?薛樱子笑了。
花解语见过小丘比,神宫的人见过,领家少女更是揣摩过。
小丘比是十二数,是肥婴,背着大鹅翅膀的肥婴。
酒客?丘比大神能被小童子“顶替”,能顶酒客的人如天上繁星。
“你真不悔?”薛樱子的话,直穿心神。
小账本笑得更灿烂,根本不屑回答,更不用解释。
神人道有自己的路数,虽是开放的世界,又有自己的领地。
无分贤愚,无分老幼,没有好处、或期许的愿景,谁会信你?
玉弥宫的底蕴深厚,仅仅拜一拜圣女就有免费餐,不拜是傻子。
信众索求不高,进了玉弥城就能实现,不信圣女信天照大神?
难就难在?是弟子,是神职人员,无不是人族的精英。
玉弥宫是幌子,圣女信仰是噱头,它是十分完整的体系,唯天照宇宙内的生灵,需要无条件地信仰圣女,才能享受其中的优渥待遇。
是的,是待遇,像是信仰力凝炼兵器,像是武技、战技、道法,一样不缺,十分精练、实用,更有神人显影传授,不是弟子甭想了。
还有一条捷径,是信圣女,成为狂信徒,享受弟子的待遇。
玉弥宫无欲无求,不用弟子奉献什么,更不会将钱氏、金氏、丁氏当附庸,没有十抽一,没有百分之五的“低税”,只有付出。
玉弥坊、玉弥港、玉弥城的人物到齐了,热热闹闹,不减气氛。
朴亦悔抹着汗,过来陪坐,薛樱子凑趣:
“白嫖先生,莫先高兴,思密哒城不派大军镇守,你守得住?”
陪着笑,朴亦悔直言:
“小子是思密哒城的一粒沙,能带十万人出来闯一闯,知足了!”
呃,薛樱子被噎住,朴亦悔是小人物,不会运筹帷幄,更不会超前部署,能做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偶停下来想三步,再多不成了!
瞟了瞟闷坐角落的学究、账房,薛樱子又八卦:
“玄尊是大人物,何况是俩为你护道,你的底气来自他们?”
“吃菜,喝酒!”王顾左右而言它,朴亦悔不傻,不会上当。
此问,如探私隐,怎么回答都有错、有罪,不能回答!
薛樱子惊讶,花飞雪的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
头领,真正的首领,称职的大豪,道行、战力是辅助,最重要的是心智、胸怀,朴亦悔敢率十万人出征,其心无畏;能与玉弥宫达成合作,其智不缺;能与心怀异志的耆老同行,忍性极佳,能成大事。
“十万人是占坑,接下来怎么做?”
尴尬,朴亦悔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小子的根基尚浅,仍需圣女帮忙!”
思密哒氏不缺人,是缺路费,更缺安置的钱粮,没钱做不成事。
薛樱子咂舌,一张路引两万仙金,几亿人搬迁?需要多少仙金?
行家!一眼窥透朴亦悔的底细,朴亦悔先生想大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