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都走了,根植源陆的流民被“遣送”回源陆。
排除了隐患,离岛,永远是皇民的离岛,天照宫的行省。
书生的心情不错,挥手间,仆营,成了废墟的仆营被白雾笼罩,几个呼吸,又成了山青水秀的平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山镇仍是一块净士,没有官府、官员,十余万乡民悠闲度日。
“鲜果,极品龙眼!”不着调的吆喝声,越来越近。
二蛋子!脚踩土龙,带着鲜果徘徊丹桂茶艺门前。
其实,丹桂茶艺没有围栏,更没有高墙、厚垒,是心中的门作祟。
“二蛋子,滚进来吧!”脆脆的童声,是丘比子口渴了。
没礼貎?
错!比子先生是出了名的好人缘,不会不识数,更不会自毁名声。
无它!二蛋子是混混,不懂弯弯绕,要直来直去,他才心安。
二蛋子讪笑,脚下的土龙不待暗示,是忙不迭地溜进丹桂茶艺。
拘谨!二蛋子手足无措,不知脚踩哪里,手放什么地方。
莲漪掩嘴轻笑,一张卡桌升起,又奉上一杯红茶。
不是莲漪小器,二蛋子是凡民,高档仙植是要命的毒药。
很感激!二蛋子捧起杯子,是一饮而尽,真好喝。
手脚麻溜,一篓篓的鲜果放上卡桌,二蛋子客气道:
“一点土特产,请仙人笑纳、品尝!”
龙眼,是极品龙眼,如鸡蛋大的龙眼,而且,核很小,小核龙眼。
二蛋子愠怒,什么意思?我没请你哩!
呃,是书生,下意识地,剥了一粒龙眼,闭上眼睛享受。
莲漪微窘,忙转移话题:
“二蛋哥哥,忙活了一早上,没吃早饭吧?”
侷促!二蛋子罕见地脸红,默默点头,算是认了。
一只烤神鸡,一碟油炸神虫,还有一篓卤猪蹄。
嗯,再来一缸冰镇鲜啤。
太香了,二蛋子大快朵颐,馋得书生?也加入战团。
“仙人,吃吧,还有哩!”二蛋子愧疚,是劝丘比子多吃些。
三山镇的鲜果?尤如路边的野草,不值钱。
然而,仙家的餐食,或许,今生只得吃一回。
二蛋子是聪明人,仙家的饭菜?是用仙金计算的。
不客气!老宅的管事们,嘻嘻哈哈来了,连品带拿?全空了!
丘比子尴尬,摸着鼻子,商量道:
“二蛋先生,作价一百仙金,够么?”
生气!非常生气!你瞧不起人!二蛋子抗声道:
“仙人,二蛋虽然不入流,却非贪财的小人,吃吧,还有!”
说罢,从腰带解下长条的海螺,凑嘴里吹响。
有声?好像,是幻觉!玄而又玄的律动扩散。
书生笑了,为莲漪解惑:
“风螺,是离岛的特产,只要用力吹,能唤起同伴的应和。”
莲漪回神,风螺与频螺相似,且是活物,是短距离联系的工具。
仿佛,有风吹来,二蛋子吹得脸红筯胀,弦律略有变化。
莲漪愕然,不简单,一只风螺?竟有如此妙用。
二蛋子收起风螺,神情有些沮丧:
“仙人见笑了,风螺是家传,我家是离原侯手下的传令兵,更是斥侯首领,风螺是兄弟、是手足,有我吃的,不会让它饿肚子。”
言罢,二蛋子讨来一只浅碟盛菜,碗里倒了酒。
莲漪呆住,平放卡桌上的风螺,伸出一只带角的脑袋,开始吃喝。
“二哥,我来了!”一头土龙风驰电掣,青年兴奋异常。
土龙蹿进丹桂茶艺,一篓篓鲜果搬下,青年告罪,与二蛋子同桌。
一条条土龙觅踪而来,一堆堆鲜果搬下,丘比子眨巴着大眼睛。
“二蛋先生,你们的大姐头呢?是出急症了?”
几天时间,梦千回没出门,林雅茹像是失踪了。
二蛋子打着饱嗝,愤愤道:
“甭提大姐头,见了钱?什么兄弟,什么大义,统统不要了。”
不会吧?丘比子惊讶,林雅茹不缺钱!
二蛋子喝茶,不再言语,背后说人闲话?不是男儿气度。
一闲汉咽下一条鸡腿肉,嘻笑道:
“乌七镇甘当二狗子,是他自己的事,轮不到我们管!”
肃然起敬!丘比子一乐,连声价地吩咐上菜,再加神仙醉。
神仙醉?哪来的神仙醉?
呃,丘比子也没喝过,是天堡的水姓凡民,自酿的美酒。
是凡民喝的酒,听说,味道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