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凯特古居主建筑的主人,正举行家宴,主人宴请客人。
一只大大的金饭碗,端端正正放置客人的面前,再配一些餐具。
浅底大锅正“咕噜咕噜”冒着汤泡,熬煮一只鳖,仰着头的鳖。
什么意思?离岛的人,特别是官员,谁敢吃鳖?
硕大的蛋头,正冒着密密麻麻的油汗,一张老脸煞白。
客人,唯一的客人,是石中昌,离岛行省代布政院长石中昌。
唯一的主人,蟹脸、拱背、眯眼的主人,离省代省长石中英。
酒,不是天照清酒,是源陆的大常醉。
“昌兄,甭客气,随意!”石中英热情招呼,是口头相邀。
浮想联翩!石中昌是官场老鸟,瞬间心念百转。
不仅仅是大常醉,还有不起眼的纸巾、花露水。
大大的金饭碗?喻意颇深!
石中昌是前朝的人,是石中扁的管家,哪怕同是石中一系?却是不同的派系,派系之争十分惨烈,常常是刀刀见骨,十分地残酷。
石中英要“维护”形象,需要一个狠人为自己开路、挡刀!
阴、狠、毒、辣,石中昌是占全了,是石中英最理想的合伙人。
石中英执政了数百年,石中昌一直是其麾下的总管,大权在握。
石中英弄了金饭碗?石中昌的饭碗是稳稳地,不会有变。
但是,石中昌明白,若是不配合?只需半天的时间,金饭碗不再是自己的,会有数不清的狠人、能人,替石中英做同样的事。
石中英理政数百年,早培养了自己的班底,不虞没有人才。
石中昌能保全性命?是最好的结局!九成九是活不成。
如果石中昌不认趣?哼哼,浅底锅里熬的,就是石中昌!
盘算、评估!石中昌一手遮天数百年,早是根深叶茂,底蕴深厚。
止是片刻,石中昌自认不敌,活的希望?几乎没有!
石中昌是权贵,但是,离岛的真正权贵?不是石中氏,是鳖孙!
恶意满满!石中昌臆淫着,浅底锅里熬的,就是鳖孙!
石中昌、石中俊上下其手,钱是捞了不少,然花钱的地方不少!
拉帮结伙,朝野党同,除了权与势,还要有钱“接济”同僚。
更重要的,是找靠山!
天照宫的鳖孙,是离岛的天道,石中昌不会糊涂了。
一袋一袋的仙金,一堆堆的古玩、字画,是送给了玉北的权贵。
想到这里,石中昌瞬间泄气,与石中英相抗?没有活路!
石中英受花解语的器重,毋须奉送什么财货,靠山最稳、最硬。
呃,甭说花解语,就是普通的花蝶,也不睬一伙石中氏。
石中氏交好的?是大名!大大小小的大名!
而石中昌的靠山,是石村俊彦,一路方面军的督军。
相较花解语,石村俊彦是奴仆,是花蝶的打手而已。
不愿束手就擒!石中昌的念头继续飞扬,要盘算好了。
陈年旧事?不足弄死石中昌!石中英、石中昌合伙分肥,捅破了?是两败俱伤,就算石中昌死了、败了,石中英的名声也毁了。
打量着锅里的鳖,石中昌恶趣地想,再加一只母鳖就对了。
石中英“适时”斟酒,给石中昌的酒碗,倾注大常醉。
一激凌!石中昌的汗更多,干枯的嘴唇开始哆嗦。
大常醉,价廉物美的大常醉,早驰名源陆,不是稀罕物。
月季坊的纸巾、花露水更是生活必需品。
然而,自花解语接管了离岛后,唯一下达的一条禁令?
离岛?无论官员、乡民,不得贩卖、消费奢侈品。
其中,大常醉、月季坊的系列产品,赫然在列。
还没悟?走私奢侈品是死罪,是石中昌默许了特定的行商经营。
石中英低调,却非“死人”,肯定是暗中收集了确凿的证据。
只需一纸文案,令石中俊操弄?石中昌,活不过半天的时间。
石中俊跟石中昌穿一条裤子,不赶紧弄死石中昌?会受连累地!
“蛋昌,甭争了!捧着金饭碗多好!”石中英打破沉寂。
气血上涌!石中昌愤怒,凭什么?
石中英笑了,眯眼成了缝,隐含不屑:
“三虎吃肉,是三败的局面,白白便宜了乌七镇!”
石中昌老脸抽搐,甭说漂亮话,你的票最低,怎不退出?
“离岛乡民受尽了算计、欺骗,没心没肺的钩一枪,才是头选!”
石中英错愕,你不会气糊涂了吧?乡民就是乡民,过了就忘了。
即使乡民要选钩一枪?其首领不会同意的!
石中昌尴尬,乡民永远是乡民,自选出了村长、里长、县长,就失了自主权,又是权贵政治,唯一改变的,是添了数不清的新贵。
没有妥协?没有利益交换?没有人会将手里的票,白送出去。
钩一枪,混蛋钩一枪,能为首领、新贵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心里气闷,若论权谋之术,自忖比不过石中英。
老眼乱转,石中昌又有新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