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从前,三山镇还是三山镇,坝子还是坝子。
石中秤没有镇长的“威仪”,一干文吏、书生足不出户,巡检队的军士成了镇长公署的门岗,只要不乱闯?军士大哥是目不斜视!
唯一?是坝子中央多了一株梨树,一刻不停地衍生适时画面。
又来了!骆驼书生,书生骆驼,呃,还是叫书生吧,顺口。
莲漪,年幼的莲漪,没见过世面的莲漪,很无奈的莲漪。
奉上一杯清茶,是天堡的特产通幽岁月茶,回味悠长。
“骆驼先生,吃了没?”莲漪苦恼,前有水漂漂,又来骆驼!
左手抚额,骆驼书生更见落拓,能不能只称先生?
小神棍憋笑,书生是大人物,喜自谦。
骆驼通落拓?是一种格调,是范!一种趣味!孤芳自赏!
但是,若是真被人挂嘴上?不再是意境,瞬间变得无趣。
估计,落拓书生不会再称骆驼,只想清清静静地,做书生!
莲漪噘着嘴,书生饭点准来,呃,是稍迟一点点。
爱心鸡汤,再加巫麦面揉的白面馒头。
呡一口鲜美无比的鸡汤,再慢慢地撕着白面馒头,人生当如此!
莲漪别过脸偷笑,爱心鸡汤?天堡的管事不太喝。
无它!烤神鸡人人爱啃,但是,剩的鸡杂无人问津,不是事哩!
厨子有厨子的智慧,是将杂碎打成碎沫,再勾芡做成心形的丸子,再丢几叶池塘里的荷叶,味道十分鲜美,卖相也不错,是新菜。
“骆驼先生早!”很客气,读书人哩,是林雅茹遛鸟回了。
梨树适时转播选战的画面,林雅茹着了迷,而审八、审卦更是“深陷”其中,一来二去?一人二鸟是仨,成了莫逆之交,须臾不离。
书生微怔,顿时没了胃口,又不好反驳,骆驼?是自己介绍的!
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吃完了。
林雅茹赶紧奉茶,眼里有崇拜之意,书生,是选战高手。
“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请先生解惑。”
书生笑了,还是书生好,什么落拓不骆驼的,不是玩意儿。
“不用客气,为人解惑答疑,是先生的义务、责任。”
咳咳,小神棍梦里被风呛着了,书生不再自谦骆驼,成了正常人。
瞟了瞟小神棍,心里虽有疑问,却顾不得了,林雅茹请教道:
“蛋头专擅选举,视之如禁脔,为何一次次的选举,不见蛋头?”
书生的眼神失落、玩味,失笑道:
“蛋头是离岛的蛋头,花解语要他奉上一只胳膊,他敢反抗?”
阴谋的味道!林雅茹虽是井底之蛙,却知道天照宫不是良善之辈。
莫非,天照宫有更大的阴谋?可是,离岛是弹丸之地,值得费神?
书生感慨,非常地感慨:
“数百年前,我是初出茅庐的懵懂秀才,所思所想,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再加上自己的臆想,就是整个世界,是神秘的星空!”
小神棍的嘴角抽了抽,书生非凡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果然,书生击掌叹息:
“农夫掌钱粮是老大,夯货打打杀杀排第二,唯有脑子好用的书生,竟是毫无地位,你说,公平吗?为人师表,是束缚书生的绳索。”
林雅茹错愕,不敢胡乱开口,是怕惹祸。
小神棍睁眼,盯住书生瞅了半晌,调笑道:
“书生不诚实,没有说实话!骗人的书生,果是骆驼!”
书生错愕,继而失笑,尴笑,干笑。
“故人”是故人?相互知根知底,书生的牢骚是骗人的。
乐祖占了巫地的外围,却没有精力治理,圣界的农夫、武者、书生?纷纷赶来淘金!老规矩,农夫是官,武者是兵,书生管教化。
短短数十年的时间,风都的治理经验,外溢到了春京。
数百年后,无论是晨风星域的乐天教,还是源陆的风都,一直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三圣系和睦相处、配合无间,堪称星空典范。
闻弦知雅意,小神棍窥知书生为何烦恼。
光荫冉冉,乐天教采风使颜枫的过往,渐有蛛丝马迹泄露。
乐天教的采风使,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被无良的花蝶掳走,一番口舌,一番交锋,才是妥协,颜枫及麾下继续为乐天教效力。
甚至?乐天教的情报,还得到花蝶的支持。
要不然,乐祖哪里知道祖巫早去了冥界?
不违道义,又有唾手可得的机缘,颜枫一系渐行渐远,最后全身心与花蝶合作,更是将乐天教的布道堂搬空,薛福横空出世。
神、道、教成了气候,是天照宇宙的庞然大物,触须渗透到天照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薛福是人人敬仰的天照大神,是唯一真神;武士道成了修行的主流;礼、义、廉、耻深入每一个倭人的骨髓。
然而,世俗呢?
板垣氏仍是高高在上的皇族,生而贵之,万万世不倒。
大名的封地、人口有增有减,旧的贵族被掀下去,新的权贵又扬眉吐气;领家扩张极快,又与旧势力、旧秩序冲突不断,意外事件时有发生;四海盟是匪类、藏污纳垢的江湖,更是不靖的乱源。
嘿嘿,小神棍促狭地笑了,很有趣。
天照大神的地盘?是永存信众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