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了!三山镇的常住人口是十一万六千零三十一人,罗三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夫人?是之二!子女不在身边,不算!”
够刺激吧?石中昌的眼神玩味,更有不屑。
罗三山识趣地闭嘴,知道石中昌的套路,转身回去歇着了。
是的,是套路,天照宫没强占离岛的一厘土地!
咳咳,三山镇是最后一家,怎逃得出石中昌的手掌心?
转了一圈,仿佛又回到原点,石中昌感慨,何必?
“乡民们,假如还是三山镇,你们仍是罗三山的佃户,是低人一等的二等乡民,不但人身无保障,便是有了委屈?也无处伸冤!”
莲漪吃惊,罗三山、梦千回盘剥佃农?
梦千回脸红,轻啐不已,赶紧解释道:
“甭听蛋头瞎掰,十余万乡民是离原侯的老班底,是没有靠山、又无一技之长的普通人,是无处可去的可怜人,是自种自收,没有谁盘剥他们!我家占了坝子,只收地租能养活自己,颇有积蓄!”
轮到莲漪脸红,好像,天堡占了大片地盘,没交租金!
乡民虽是愚鲁,却非任人愚弄的蠢货,没有人应和蛋头的挑唆。
无动于衷?石中昌的蛋头更亮,声音渐有了激情:
“三山镇的山林、耕地是无主的,说不清哪一天又有了悭吝的主子!假如是三山市?无论是山上的物产,还是河里的鱼虾,你们都有一份,统统是你们的,有天照宫为你们作主,没有谁敢侵夺!”
心动!议论纷纷,还是有人信不过天照宫,更怀疑蛋头瞎掰。
相较罗三山?连自己的私地都保不住,没有谁再维护他!
天照宫是离岛的太上皇,是离岛的天,有实力保护乡民的利益。
“唉,瞎扯蛋!”幽幽的叹声起,寻声望去?
莲漪惊讶,是非常地吃惊,是黑肤老人,曾卖了一株芒果老藤。
慢吞吞地上台,一手推开微张着嘴的石中昌,气势慢慢升腾。
梦千回的神色复杂,低声介绍:
“钩一枪!离原侯手下统领,是员宿将,军中威望甚高!”
瞟了瞟钩一枪,莲漪的直觉?黑肤老人的脑子有问题!
叹气,重重叹气,梦千回的语气有了浓烈的感情色彩:
“离岛本是福窝、宝岛!钩一枪不安本份,初与后来势力勾勾搭搭,暗中培植某些势力以为助力,却没曾想?外来势力越来越强,离原军渐渐衰落,最后,沦落为巡街的守卫,离岛再无强军!”
莲漪错愕,像钩一枪的行为?早该斩首一百遍!
直到此时,莲漪才明白一件事,很关键的一件事。
源陆迁来的势力?是断断续续而来,再渐渐融进离岛。
离原侯一家独大,凭借财力、军力,还有权力,没有外来势力坐大的机会,是有一拔?就收拾一拔,再来再收拾,不会尾大不掉。
梦千回唉声叹气,低着头生闷气。
无它!离岛的局面糜烂如斯?掌政的罗氏,是脱不了干系。
每一代罗氏?是权倾朝野,没有“啃”不动的硬骨头。
然而,罗氏的家训,是温、良、恭、俭、让!
每一回,是最后的关头,又放过了钩一枪。
“罗三山被赶下台,乌启镇失势,都是钩一枪承的头!”
莲漪丧气,再不看钩一枪,纯的喂不熟的白眼狼。
仿佛下了决心,钩一枪盯住石中昌,直到蛋头冒汗。
“同样的戏码,早上演了千百遍,好了,票决!”
票决?小神棍的眼神悠悠,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源陆历经战乱,又有无数豪杰崛起,像是钩一枪?早不甘寂寞。
而离原侯、罗氏?只图苟安,没有雄心壮志,不会逐鹿源陆。
源陆的诸侯手里有“票”,是决定源陆大事、显示权力的象征。
仿佛有愧色,乡民们低头领票,再摁上血红的手印,是“市”字。
唱票结束!居然,是全票同意镇改市,包括喝奶的孩子。
呃,错了,少了三票,是罗三山、乌启镇、梦千回。
历史又上演一遍,同样是钩一枪承头,“没收”了罗三山的私产。
见梦千回哀色愈浓,小神棍不忍,转移了焦点:
“天照宫一穷二白,没理由任乡民自肥,还会有后续的手段?”
梦千回失笑,乡民自肥,怎么可能?
“其实,镇改市的核心,是建立政权,再为天照宫榨取民财!”
小神棍久走星空,闻言顿时明瞭。
镇、里、村是自治,负担的税负不算重,天照宫哪里会称心?
建立了政权,养一伙闲汉,就可为所欲为,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还有一点不明白,天照宫的武力强横,需要遮面?
梦千回见小神棍失神,既好气,又觉好笑,低声道:
“接下来,石中昌要演戏,是全套,见过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