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姨母,您能给我个解释吗?”
姨母坐在了一旁,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常溪出自世家,算是周夫人一手教出来的,就这样看着她,那妇人受不住,边哭着,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你姨母,
一年前,突然有人找来我家,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半月后在去檀州郊外等着,把你和另一个孩子接过来,好生抚养。
那人说你是我侄女,还给了我俩张画像,我就是这样认出你们的,可我等了半月,去了郊外,从早到晚也没有看到有人来。
我拿了那人的钱,却没有接到人,也不知道你下落如何,在家担心了好久。"
“那,姨母为什么一看到和我同行的那个男子就断定那是我夫君?”常溪小心翼翼的问道,
……
常溪一个人走在街上,连伞也忘记带走,双腿不听使唤,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心里十分复杂。雨还在下,淋湿了她的衣服,
姨母的话回荡在脑海里,
“就是那个男人找上门来的,他说家中出了些事,又没有其他的亲戚,只能将妻子和妹妹托付给我。”
“一年前那人来找我。”
“他让我半月后来檀州郊外找你。”
……
推算着时间,就是一年前,那时祖父才去世不久,她和周瑶都在大理寺,根本见不到别人,后来她们就被流放,半月后,那时他们刚好到了檀州,那晚檀州驿馆大火,所有人都死了……
雨水打在了她的脸上,常溪没有任何感觉,突然有一柄伞撑到了她面前,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常溪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和他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感觉自己从未看透他。
周家当时被大理寺收押,任何人都不能去探监,周慎词又怎么能来到檀州,他是在和陛下密谋着什么吗,祖父为什么会死在皇宫里,被人安了这样的罪名?
常溪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他,又想到他失去记忆,想了想,还是作罢。这些都已经解释不清了。
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干净脸,看着他:
“你是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周慎词点点头,拿出一张纸条:
‘雨天路滑,你才刚大病初愈,我不放心,就远远的跟在了你后面,没有跟踪你的意思。’
“没事,我们回去吧,瑶瑶还在等着呢。”
密密的细雨中,俩人走在一起,周慎词撑着伞,伞面向常溪那边倾斜,自己半边身子在雨中,完全把常溪笼罩在自己怀里,就像是撑起了自己的世界,慢慢走回了客栈。
修整好后,三人恢复了元气,问清了路,驾着马车回到了镇子上。途中又遇见了那个破败的神庙。
“阿姐,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就是在这里说胡话的,还打自己,真的是给我吓坏了。你还记得吗?”
“也许是那天晚上梦魇了吧,又或者,是神女要给我泄露些天机。”常溪笑笑,
“这里是女夷的神庙,女夷掌管世间万物生长,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供奉,但我们路过这里,之前又叨扰了一晚,还是去祭拜一下吧。”
三人走进去,把那简单收拾了下,祭拜后又离开了。
“今天看着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府城里住上一晚,等到第二天再回家?”常溪提议着。
周瑶也表示赞同,就这样,三人又去了府城,找到一家客栈,在里面住了下来。
*
隔壁的镇子上来了一个人,据说是到处游历,走到这里,也来到常溪他们才离开的那家客栈,在里面订了一间房。
此刻正在楼下的大堂听着百姓们讨论着家长里短,看似并不在意,实则是在打听消息,
邵意和手下的影卫已经快跑遍了整个檀州,就剩下这里和不远处另一个镇子没有去了。
一直都没有打听到那兄妹三人的下落,眼看时间越来越长,
邵意心里就更加着急。这两个镇子算是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还没能找到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倒了一壶茶,猛地灌了下去。付完钱,走出门来到到街上,接着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