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枢一路直行，周围的风景愈发凄凉，就连吹过周身的风都寒了不少。

“参见战神！”

守卫看见远远而来的玄枢恭敬行礼。

过了他们守着的门，再走十几步便是极寒的深渊了。玄枢继续向里走去，眼前出现一男一女相对跪着，脸上的表情凄惨无比，周边还有许多天兵看着。

“天茨、乌极。”

被念到名讳的二人疆在原地，该来的还是来了，“战神……”

“你二人因历劫偶然缘结，多行情劫，历劫归来后本该当作一场梦，不可提，不可追。可你二人竟想逃离仙界，不顾仙规强行在一起，现将你二人罚入源寒渊不可再出，二人不再相见。”

玄枢冷漠的声音平淡无比，可她二人却又释然了。

“是，本该当做一场梦，若是我能克制住自己便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同我受这个苦楚。”乌极心凉了半截。

“战神。”天茨朝玄枢重重的磕了个头，“这几万年，多谢，天茨以后就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让您失望了……”

玄枢低垂眼眸看向她，并不能看出有任何的情感，一直从头到尾都是像看陌生人般看着他们。

玄枢转身离开。

身后是天兵将她二人无情推入深渊中，坠落时二人还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可一阵狂风卷起雪花吹起，二人已不知相隔在了哪里。

仙者本是可以追求所爱，终是因她一人多加了天规。

……

夜晚的星光将整个仙界照的犹如世外仙境般，虽然暗却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岐沧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万年树。

她看着一半枝娅伸向人界的万年树不禁有些感慨，这树上的凉生铃是愈发的多了。

茂密的树叶间有衣摆垂下，岐沧走到圆台时才见着，随衣摆望去，是拿着酒壶的离沅。

“师尊。”

离沅放下酒壶见着了岐沧，往边上挪了挪才道：“上来陪为师喝点吧。”

“好。”

岐沧坐到离沅的身边才发现她喝的酒是昨日战神给的。

离沅手指微动，岐沧怀中便化出一壶酒，岐沧下意识抱着，还没打开来离沅便与她相碰，自顾自的又喝了几口。

岐沧偏头看着她的侧脸，拔了塞子，灌了自己一口。

“阿岐，人界可比仙界有意思多了，你恨我吗？是我把你带到这个巨大的牢笼里的。”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离沅侧头靠在树干上，待在万年树的身边她总能觉得特别的安心，是因为每次历劫她都在树下，还是因为它庞大的身躯能将自己盖住、保护住……还是因为这熟悉的铜铃声？

“我第一次历劫的时候杀了很多凡人，凡人因历劫的仙而死，你说好不好笑？我们为仙者首是人界，而后仙界，其次才为自己，而历劫之人杀了一直所保护着的。”

岐沧沉默不语，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你知道死在我手上有多少人吗？”

“万万人。每一次的历劫加起来有万万人，甚至于更多，你说这是为何？我本不是战将，可战争总朝我而来。”

岐沧便听着离沅讲着一直都憋在心里的话，那是她从来都不曾表现出来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