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沧见他走了又自顾自的坐下,离沅无奈。
“从为师见到他时就觉得他很吓人。”
“何以见得?”
“你能想象他只是抬手,便有千万仙将下跪行礼吗?”那场面,离沅不论过了多久都是记在心中忘却不掉的。
“跪他?”
“不,跪的另一人。”
岐沧点头,没什么八卦的兴趣,更何况又不事关自己,离沅说自己搭个话就好。
……
启天司当时便去了天虚镜,同仙帝说起了此事。
“仙帝可有解?”
按他们之前的想法,岐沧此时不应出现仙界,本来她体内气息繁杂,就算遇见故人也不会有一点儿的蛛丝马迹,可如今来了仙界,届时日日受着仙气洗涤身心,那气息便会成为纯粹的仙气,届时她若再用上神力,一联想,自然就能够大概猜出。
毕竟这世间除了仙帝只有她天生神力。
现如今只能祈祷除仙界外无人知晓神力一事了。
“避无可避。”或许这就是她该经历的,可若放任着,便会走上自己的后路。
仙帝闭上了眼,叹息。
“那不如就留着她,我们日日看着心中也安心,届时让她多去历劫,受着爱恨嗔痴,多次,想来对于那人也不会执着了,这样反倒能增强她的心性与修为。”启天司拘礼,“仙帝觉得如何?”
他摆了摆手,任着他,“凡是仙界中人,皆千年一小劫,万年一大劫,以此修性。”
此话传入每一个仙族的耳中,包括岐沧也是,听见了此言。
岐沧下意识的看向离沅,她可不是什么仙界中人,劫为何她也不知。
“这位是仙帝,统领五界,是仙界之主。”因为岐沧初出安宁城,许多不懂,她便又说了什么是历劫,仙界中哪些殿宇为何人所住。
启天司出天虚镜中后,想起了百年前刚受完雷刑的尘夙,他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解事情前后,再后来便不再理会自己,甚至不听自己的解释。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伽蓝大殿之外,殿门紧闭,自从尘夙回来,他是一次也没进去过,不止他,仙界任何人都没人能够进得去。
仙帝见他这般不劝解,也顺着他意从不去伽蓝大殿。
三仙中仿佛只有他为岐沧当初所做之事耿耿于怀,反观他们,倒一副深有体会、都能理解的样子,就站在她那边。
仙帝终究是忍不住偷偷去了星司府,隐去身形浮在星司府之上。
她二人一个靠在树上,另一个则端坐在石凳之上,静静听着树上之人说仙界的大小事。
他望着岐沧,不觉间过去了许久。
她变了好多,变得没有梵音一点儿的影子。
也好,也好……
这样他仙散之后反而能够放心许多。
“仙帝我也曾远远见过几次,他常居天虚镜内,天司仙君同我说哪儿有许多镜子,能够看见想看的人,也能看见别人的过往。”
“那自己的过往呢?”岐沧问。
“你想知道自己的从前?”离沅来了兴致。
可她却摇头,过往不过随口一问。
离沅又靠在树上,喝了口酒道:“就算你想看也看不了,世间唯仙帝可窥探一二,想来也只能看看凡人的,若是看强大之人的过往怕是不行了。”
“何以见得?”
“修为越是强便越是难窥探记忆,更别说看过往了。”她摇了摇头,心情一下低落下来。
更别说那些被护着的仙了,更是不能探得一丝梵音是为何被罚的源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