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二十天的跟踪和调查,叶枫已经确定他的曾祖父就是反复去四家青楼,分别是梨春院、潇湘馆、群芳阁和飘香楼,其它的到是没去过,明显是这四家青楼的老主顾了。
“这四家青楼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叶枫问道。
“梨春院和飘香楼都至少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潇湘馆和群芳阁则是这两年才建立的,里面的装修都还很新,你曾祖父估计就是冲着里面的新人去的。”躺在床上的贺强说道。
“梨春院和飘香楼的消费怎么样?”叶枫仔细问道。
“连这个都要了解啊!”贺强觉得叶枫也是夸张了一点,不过看到叶枫严肃的表情,他不敢怠慢,赶紧说道:“梨春院的消费最高,我在那里一晚就花了五个银元,飘香楼的消费还算合理,一个晚上吃和玩才一个银元,跟潇湘馆和群芳阁差不多,大众价格。”
“哦,我知道了。”叶枫在心里想到,梨春院消费这么高,以前他曾祖父十六岁时还没当家,估计消费不起,那时真要去逛过青楼的话,估计应该就是飘香楼了。
“好了,就赌飘香楼了。”思索了一会,叶枫决定把赌注压在飘香楼上。
“怎么样,叶大哥决定什么时候去认亲?”贺强好奇地问道,他看叶枫的样子,像是下定决心了。
“还不行,我们还得找一家发生过火灾的孤儿院捐款才行,一切要按计划行事。”叶枫十分淡定地说道。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在上海你说过要找一家孤儿院捐款的。”贺强拍了拍额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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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新加坡郊区的圣堂育婴院,是一家由教会捐款成立的小型孤儿院,建筑只有一栋西方风格的二层小楼,一层的走廊由希腊的爱奥尼亚柱和罗马的拱圈结构组成。
虽然规模较小,不过圣堂育婴院历史悠久,已经存在差不多三十年了,一直靠教会不定时的拨款和新加坡各界的捐款维持着。
圣堂育婴院的院长约瑟夫·雅格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教士,它被教会派来圣堂育婴院主持工作已经十五年了,今天他又在办公室里头痛去哪里搞钱维持孤儿院运转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志愿者领着两者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中国人走进了办公室,其中一个中国人还提了一个看上去很高档的牛皮公文包。
“雅格院长,有两位先生找您。”年轻志愿者走到正在低头想东西的约瑟夫·雅格面前,轻声提醒道。
“哦,好。”约瑟夫·雅格连忙抬起头来,他听到有人来找他,显得很高兴,因为这往往就意味着有人要捐款给育婴院,他跟年轻的志愿者说道:“何安,你去倒两杯茶过来。”
在华加坡呆的时间长了,雅格院长的华语很流利。
“好的,雅格院长。”年轻志愿者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两位先生,请坐。”约瑟夫·雅格用右手指着他办公桌旁,靠右边墙壁的两张椅子,笑着说道。为了方便接待捐款者,他的小办公室总会配上四张椅子,左右各两张。
两位来捐款的中国人自然是叶枫和贺强,两人找到五天找不到有过大火灾的孤儿院,不过了解到这家圣堂育婴院地势较低,城市内涝时淹过几次,他们觉得也跟火灾差不多了,就选择来这家孤儿院。为了更像从法国回来的华侨,两人特意穿得比较有西方味道一点。
两人在右边的两张椅子上坐好后,叶枫笑着说道:“雅格院长不必客气,我原来也是从圣堂育婴院出来的。”
“你是圣堂育婴院出去的孤儿?可是我似乎从来没见过你。”雅格院长一脸吃惊地说道,他当圣堂育婴院的院长以来,院里的每个孤儿他都见过,就算长大了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这样的,我二十七年前被家人丢弃在圣堂育婴院的门口,在这里呆了一年,然后被一对法国夫妇领养了。”叶枫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哦,原来时间那么久远了。”雅格院长恍然大悟道,他那时还没当这家圣堂育婴院的院长,他没印象了也正常。
这时吱的一声,年轻的志愿者何安推开门,用托盘端着三杯茶进来了,他先给叶枫和贺强各一杯,最后一杯才给雅格院长,上完茶何安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免得影响院长跟客人谈话。
“我此次回来,是想对育婴院尽一点绵薄之力的。这些钱是我们两个一起合捐的。”叶枫从牛皮公文包里拿出五个长的圆筒递给雅格院长,都是用纸包起来的银元。
“难得你还记得圣堂育婴院。”雅格院长高兴地说道,他摸了摸其中一个圆筒,是二十个银元,五个长的圆筒就是一百银元,这笔钱可不算小数目了,够孤儿院的孩子们吃一周的饭菜了。
“两位请过来写一下名字,我们做个记录。”雅格院长拿出一个大大的捐款本放在办公桌上,他知道中国人都是用毛笔,还特意把笔、墨和砚拿了出来。
叶枫和贺强狂汗,他们俩的毛笔字都写得很难看,毕竟现代人不怎么用毛笔字写字。
“我之前一直在法国生活,习惯用钢笔,不太会用毛笔。”贺强赶紧说道。
“哦,这样啊,那用我的钢笔好了。”雅格院长从抽屉里拿他的钢笔出来放在捐款本旁边。
叶枫和贺强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捐款的数目,是按捐款的年份一路记下来的,他们发现最近两年捐款的人明显没有之前的多,估计是受经济危机影响,捐钱的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