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德琳疑惑地问。

“当然，找你就是想和你聊聊。”朱戈的语气很坦诚。

“可以。”德琳镇静下来，微微抿了一口茶。

于是，德琳将她多年前被怀生追杀的事情，直到进入苦海都一一说了，她没有遗漏，更没有说谎。因为她猜到了朱戈的目的，那就是详细了解师傅。

师傅光明磊落，根本不怕任何人揣摩他。事无可不说，她很坦然。

朱戈听罢，良久不语。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他心念电转。

关于三凶的过往他早已烂熟于胸，这是仙界公开的密秘，虽然三凶各有各的辛酸过往，但他们激愤之下杀人太多，最后竟然杀人成性，的确该死！

但这却不是他朱戈该做的事情，何况现在德琳已经放下屠刀，跟怀生混了。

“你确定当初是你一个人跟着怀生进的苦海？”朱戈问。

“我有必要撒谎吗？”刚问完，聪明的德琳马上感觉了朱戈一定有问的理由，不由眼中一片疑惑。

“后来，灵雨寺在天镜新闻上发布了一则告示，说怀生大师舍生取义，与天辉三凶一起进入了苦海。”

“绝对没有，塔隆和贝舍尔没有进去，我劝他们隐姓埋名，不要再出现在仙界，难道......”

朱戈点了点头，“我在数十年前碰到过他们，在西夜，两人戴了面具，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确定是他们两个？”德琳很愤怒。

两个弟弟虽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信用绝对没得说，答应了她的事，就算再不情愿，也从未违背。她没有想到，她用性命换得的自由，两个弟弟却不珍惜。

“当时和你师傅在一起还有一个灵雨寺的弟子？”朱戈没有理她的问题，让德琳感觉到了朱戈重视的不是这两个人，而是另有其人。

“是，叫尘音。是师傅的弟子。”

“修苦善道的？”

“不清楚。”

“也是灵雨寺的？”

“是。”

“你能画出他的长相吗？”朱戈面色凝重。

德琳微一犹豫，闭目回忆了一会儿，直接在空中用仙力画出了一个僧人。

“时间过于久远，我当初也不曾太在意他，所以不太清晰了。”德琳有些歉然。

朱戈看到此人长相，不由心中剧震，但脸上却若无其事，淡淡点点头道：“多谢你了。还请德琳道友不要将今日你我所说之事说于第二人知晓。”

德琳微微有些诧异，还是点头道：“可以，师傅也不可以说？”

“不说也罢。”朱戈的表情很沉重。

德琳点点头，“我答应你了。”

毕竟他们所说之事，和师傅也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倒像是对朱戈很重要的样子。

朱戈离开时，心情无比的复杂。

这些年来的一些事情终于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是他！朱戈长出了一口气，但目光中充满阴郁。

走至水镜月的门口，他稍有停顿，正犹豫之时，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进来吧。”

朱戈有些讶异，听得出，水镜月是有事找他。

推开门，水镜月正坐在椅上看书。

“你找我？”朱戈道。

“我没找你，你站在门口晃来晃去，我怕别人笑话，才叫你进来的。”水镜月正眼都没看朱戈，一直盯着书。

“你把书拿倒了。”朱戈笑道。

“是吗？”水镜月一惊，仔细看了看书，忽视明白着了朱戈的道，脸一红，气道：“都当了帝王了，还这么一副惫懒模样，像什么话！”

气水镜月，是朱戈的一大享受，只要遇到机会，朱戈总是不会放过。

朱戈也坐了下来，道：“你认识德琳？”

水镜月面色一整，放下书道：“这样的名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在仙界是要犯，但在万兽浮陆不是，只要她不再杀戮，以前的罪名，关我何事？”朱戈正色道。

水镜月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还是有些变化的。我承认你说的有理。”

“她现在是祖门弟子，又有怀生大师在，应该不会闹什么乱子。”朱戈道。

“你最好不要让她去仙界，就让她在万兽呆一辈子吧。”

“我就这样想的。”朱戈道。

“你的大管家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走？”水镜月忽然想起了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