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有杀敌之心,杀敌之能,可保护这三千族人的任务却更加艰巨,我左右看着谁都不放心,只有靠你了,如果我周氏就此灭族,你就是第一罪人!这个责任你敢承担吗?你要是不去,爷爷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老家伙这是把脸都豁出去了,以死相逼啊!
周鼎哇的就哭了,“爷爷,你别……我去还不行嘛!”
他的眼泪还真就哗哗的流,不知是因为上不了战场而伤心,还是想到族人的危亡在即而悲痛,反正周鼎此时哭得像个泪人。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什么劲儿!你这么哭,让爷爷怎么放心!”亓兮骂起来,她的眼圈也红红的,无论怎么样,看到这个类似于托孤的场面,人人都会心酸。
周鼎此时看向亓兮道:“兮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家鼎儿一向顽劣不懂事,你以后要好生看管他。”
亓亏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红晕,眼中还有些忧色。
“鼎儿莽撞,这次的护送家族子弟的任务,还需你从旁协助,你能帮爷爷这个忙吗?”
“啊?”亓兮万万没有想到,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她又不是周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护送管束老周家的家族子弟,也没人听啊。而且她还想上战场打仗呢,大决战在即,可不能错过!
“兮儿,我家鼎儿虽然缺点多多,但也算有些实力,光明磊落的一条汉子,我与你爷爷八拜结交,亲同手足。战争乱世,不拘礼法,我今天代表我周家,给我孙儿周鼎向你提亲,同时也代表你爷爷答应了这门亲事,从今往后,你亓兮,就是我周家的媳妇,周鼎的妻子!”
“什么?”
“啥?”
两人同时愣了,还有这么提亲的,自己提亲,自己答应,这老家伙也太不脸了吧?!
周鼎一蹦三尺高,“我不愿意!”
亓兮脸色通红,同样摇着手道:“爷爷,这不行啊,怎么可以这样?”
周耀镌大怒道:“你们都给我跪下!”
这时,突然一道玉简飞来,周耀镌大喜道:“来得正好,大军之中,我还道是这老家伙收不到呢,太好了!”
原来是周耀镌发给亓家家主亓傲天的,关于周鼎与亓兮的婚事,原本以为战乱之中,灵力波动剧烈,各路拦劫玉简的斥候太多,很难接到,没想到亓傲天不但接到了,还这么快就回信了,竟然也安全到达了,天意啊!
果然,周耀镌将玉简看完,一挥手递给了亓兮,亓兮看过,大概就是让她嫁与周鼎,与周鼎一起完成家族子弟的护送之责云云。
亓氏子弟已经早已安排妥当,可是周氏是皇族,是光明帝的根基所在,不能草率行事,得听听光明帝的意见。
周耀镌之前给光明帝提过,是不是提前安排一些族人隐藏起来,保存血脉,光明帝不置可否,只说待后来便宜行事,似乎并不热心。
而大决战突然爆发,周耀镌自然无法再去请示光明帝,只好自己做了安排,所以周氏反而是众大族中最后一个安排后事的家族。
亓兮知道此事万难违背,只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爷爷!”
周鼎彻底傻眼了,瞪着大环眼,黑脸更是沉得比锅底还黑三分,怒吼一声:“不行,我……”
“啪!”一个大耳刮子,他想躲,却没敢躲。
盛怒之下的周耀镌须发皆张,双目圆睁,几乎要爆炸了,指着周鼎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我周家没你这个人!好,你去死吧,老夫再另外派人!”
周鼎大惊,原本正要发作的怒火,被周耀镌彻底压制,气势顿时蔫了下来,半天不再说话。
“好,就这么定了,你们此刻迅速去离此一万里之外的明流山,族人都在谷里,你们一定要小心,这一路上怕是比战场还要艰险,须知天下皆战场!”周耀镌肃然道。
说着,给周鼎一个玉简,道:“你耀然叔会和你接应的,他是此次护送族人的唯一长者,是你们的助手,你们要多听听他的意见,遇事不要冲动!”
周耀镌想得很周到,怕族中年轻人多,不好管理,专门留下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协助周鼎。
“你将此玉简亲自交给你耀然叔就行了!”
两人再次向周耀镌跪别,周耀镌笑道:“别婆婆妈妈的了,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看着一头银发的爷爷,周鼎这次是真的伤心,不知道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到爷爷了。
“爷爷,你也要保重!”周鼎道。
“爷爷,我们去了!”亓兮道。